每逢端午，包香粽，折葫芦，采艾枝儿，系五彩。
端午前几日，外婆总是格外忙碌。洗晾粽叶，泡洗糯米，以蜂蜜腌渍红枣……外婆包的每一个四角粽子上都系着同样的绳结，大火蒸煮半个下午，我便再也无法抗拒那浓郁的粽香。轻轻剥开粽叶，咬一口软糯的米团和红枣，满口清新回甘的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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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吃粽子的空当儿，外婆一刻不停地折着彩纸葫芦。北方端午的纸葫芦样式繁多，圆肚葫芦、菱形葫芦、风琴葫芦、八角葫芦、四角葫芦数也数不尽。我只会叠最简单的基本款：两角葫芦。
折叠葫芦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的，哪怕有一个边角对折错位或折叠方向错误，都会导致葫芦最终无法成型而前功尽弃，因此，我更愿意乐此不疲地帮外婆剪葫芦“挂旗儿”（“挂旗儿”源于满语，是民间剪纸的一种。将长方形彩纸多次折叠，再剪成直线形或镂空的麦穗形，穿在灯笼或者葫芦下方，寓意着安康吉祥）。
纸葫芦 网络配图
端午当天，天刚刚露出鱼肚白，外婆和外公就早早起了床到近山去折艾枝儿。五点以前，家里所有的窗棂和门楣上便都插好了艾枝儿，每一根艾枝儿上都挂着两三对葫芦。
插艾 网络配图
待我醒来时，我的手腕、脚腕上已经系好了五彩线，而我却丝毫未察觉。伙伴们吃罢早餐的粽子，都喜欢聚在一起，露出小手腕，显摆自己的五彩线最好看。我最喜欢的五彩线搭配是红、蓝、绿、黄、白，据说，五彩线代表着五行的金木水火土，还能帮助孩童驱虫。它的神秘感深深地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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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五彩线要一直戴到端午过后下雨的那一天。雨后，大家把手腕上的五彩线解开，丢进我们认为最深的水洼里，据说五彩线会变成祥龙悄悄飞走。每次我把五彩线丢进水洼，都会再蹲在水洼旁边看一会儿：为什么五彩线会变成龙？它会是一条什么颜色的龙呢？它会飞到哪里呢？关于龙的所有想象都沉淀在那一刻。所以，我既盼望着下雨，盼望着让五彩线变成祥龙，又担心下雨，因为我不忍解开手腕上的那一道纤细的彩虹……
■文/摘编自《相遇，白桦树》（翌平 主编 魏晓曦 著 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编辑/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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