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朋友们都听过“相声”,“相声”当中的“捧哏的”和“逗哏的”两个词,是为世人皆知的。其实,这“捧哏的”和“逗哏的”就是“相声”行业特有的“黑话”。既然用“黑话”,那就属于“江湖行当”,在旧中国的“相声”表演者,属于“江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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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艺人”,指的是从事“曲艺”、“杂技”、“魔术”、“戏法”、“武功”、“气功”等表演的江湖卖艺人。“相声”就包含在其中。在旧社会,他们常年“流浪江湖”,靠自己的演艺混碗饭吃。而他们的表演场地,也没有现在华丽壮观的舞台,冬天是一块平地,摆些桌椅,露天地;夏天也只有一席凉棚,是相当不容易的。
这些“江湖艺人”,“流品”虽然复杂,挣钱的路子却不像“惊门”的“预言吉凶”,也不像“疲门”靠行医吃饭,而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尤其是“相声”、“评书”等,更是要求口齿清楚,灵活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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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把“魔术”叫“老变”、“评书”叫“团柴”、“大鼓书”叫“柳第轰”、而“相声”则叫“团春”。凡是在江湖上称为“团春”的,皆属于“相声艺人”。一个人说的“相声”叫“单春”,两个人对逗叫“双春”,用慢账围着说“相声”,让人隔着幔帐听叫“暗春”。
下面,我就向大家介绍江湖行当中“相声”行业的“黑话”、“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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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演出的“春典”
“相声”常见的“春典”,一是关于演出的。例如:“撂地”就是占据表演场地,“地”,就是露天表演的场子,也叫“穴”。“守土”,指一年到头总在一个地方练玩意儿。“跑马穴”,是指没有固定的地方。“圆粘子”,表示开始表演之前,必须先用嘴皮子招徕观众。“春口”,指说相声。“垫活儿”,相声即兴的开场白。“瓢把儿”,相声转入正文过渡性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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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活”,“相声”的正文。“底”,“相声”中掀起高潮的结尾。“活”,段子,一块“活”,就是一个段子。“逗哏的”,“相声”表演中的甲。“捧哏的”,“相声”表演的乙,也叫“量活的”。“子母哏”,对口“相声”中甲乙互相争辩的说表形式。“腻缝的”,“群口相声”表演中的演员丙。“相儿”,面部表情。“夯头”,嗓子。“包袱”,笑料。“抖包袱”,就是为了逗听众开心,事先埋下个伏笔。“泥啦”,演出效果不好。
“倒口”模拟方言,如倒天津口,就是用天津方言说话;倒四川口,就是用四川方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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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事物的“春典”
二是,对人和事物的称谓。例如“现分儿”,内行人。“控码儿”,外行人。“水”,穷。“火”,富。“翅子”,官员。“朝翅子”,打官司。“蛇鞭”,挨打,即用鞭子打人。“撒托”,衣服。“嗨撒”,大褂。“顶天儿”,帽子,因为帽子戴在头上。“踢土儿”,鞋,因为鞋穿在脚上走路用。“蹬空子”,裤子,因为两腿往里一登是空的。“攒里亮”,心里明白。“念攒子”,没心,傻。“上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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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杵头”,钱。“抛杵”,给钱。“托杵”,收钱。“治杵”,给多少钱。“杵门子”,要钱,挣人家的钱。“连环杵”,唱几句或说一段科就要一次钱,间隔很短。“疙疸杵”,观众格外多给的钱。“念杵头儿”没钱。“枸迷杵”,银子。“色糖枸迷杵”,洋钱。“杵门子硬”,挣钱的方法比别人强。“杵门子软”,挣钱的方法不好,没有人家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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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生活等“春典”
三是关于演出记忆生活的能力的。例如:“码前”,快一点。“码后”,慢一点。“练”,艺人表演。“托着”,表演时互相帮衬。“缸”,说话。“刮缸”,损人。“巧话”,艺人“刮缸”绝对不带脏字,不惹是生非,所以,损人的话叫“巧话”。“皮厚”,不容易懂。“皮薄”,容易懂。“格念”,别说了。“醒攒儿”,明白了。“出蛊儿”,发生问题。“铆地”,禁止演出。“顶瓜”,心里紧张。“叩瓢儿”,磕头。“咧瓢儿”,笑。“撇苏儿”,哭。“瓤”,饿。“念啃”,没吃饭。“联穴”,搭班演出。“劈穴”,拆班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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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儿亮”,心里明白。“响蔓儿”,名声大的演员。“硬买卖”,能挣钱的艺术或节目。“海”,大、多。“蹶”,小、少。“起堂”,观众走了。“盘儿尖”,面孔漂亮。“疃柴”,使短家伙的,说评书。“柳海轰儿的”,使长家伙的,唱大鼓的。“怯的”,京韵大鼓。“清的”,梅花大鼓。“正的”,铁板儿大鼓。“片子”,双簧。“使扁家伙的”,唱竹板书的。“说学逗唱”,相声表演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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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文章写过江湖的“八大门派”,由于地域不同,北方称“四大门”、“八小门”;南方称“八大门”和“七十二寡头门”。北方的“四大门”是“风、麻、燕、雀”,“八小门”则是“金、皮、彩、挂、平、团、调、柳”。南方的“八大门”则是“惊、疲、飘、册、风、火、爵、要”。
“相声”在北方属于“团门”,而在南方的“八大门”当中,“相声”则被列入到了“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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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门”所包含的“江湖行业”是很庞大的,大致分为四种:一是“卖艺”,大的如“戏班子”、“魔术杂技团”、“马戏团”等;小的如“清唱”、“评书”、“打花鼓”、“相声”、“唱猴戏”等。二是替人“写字”、“作画”、“写书信”、“写诉状”的,江湖人称这类人为“浪叶子”。三是设“赌局”,诱人行赌,坐收渔利。四是“结伙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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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补充一点,“春典”的由来:在民国以前,江湖上的“行话(黑话)”,南方称“春”,北方称“典”,由于“南春”、“北典”说法不一致,南方的“江湖客”到北方做生意,北方的“江湖客”到南方做买卖,互相之间很难交流。后来,经过几代江湖“老海”的不懈努力(据我所知,是到了民国末期),才将南北“行话”统一了起来,合称为“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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