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陋习?习者,习惯,惯例也。陋者,鄙,丑,有害也。陋习就是有悖于伦理道德,有害于社会风气的行为和习惯,不管是传统还是新生事物。
传统和陋习往往就是一线之差。比如下跪拜年,在中国,对长辈的下跪,是对自己血脉源头的尊重和崇拜,不为有错;再比如闹新房,本意是增添气氛,祝福新人,不为非礼;都只在分寸和用心。
其一,论本心,依礼而为,非礼而止。如婚闹,只在热闹而不在胡闹,在添气氛而不是坏气氛,在为新人添色,而不是出丑。如彩礼,在来往,重礼仪,而不是论攀比,争锋头,富则多贫则寡,不羡多得不笑少予。比如下跪,在祝福,在欣慰,不在威服,不强迫,不硬阻,施礼者心甘受礼者不愧。此为传统。若不愿者硬逼,不便者讽刺,受者傲慢,施者怀恨,此为陋习;更有一等人,以本地规矩,逼迫外来媳妇,远来女婿,以作下马之威,则为恶习。
其二,论分寸,适可而止,过则为陋。如年夜聚餐,点到即止,丰盛不可免,奢靡不可长,浅酌谓之妙,酗酒斥之愚。如麻将,小赌为之消遣,过之为赌博,诈者可入刑罪。如婚闹,小闹助兴,大闹败德,胡闹令人作呕,一人闹为无教养,众人闹为无规矩,一地闹为穷山恶水出刁民。
以此论之,传统有好坏,传承有取舍,发展有得失。陋习与否在本心,在分寸。如欧美者,自由固然好,然无视疫情聚集,自负年轻不顾老幼,则为自私。若论野蛮,国人食狗,欧美好鹅肝,鹅肝制作之过程,血腥残酷过百倍于国人;倭国猎鲸之行为,野蛮尤过想像。天生万物,皆有其用,养时不虐待,宰时不施刑,则多于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