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竟然还有比猫屎咖啡更贵的便便,那就是抹香鲸的便便。可是也并非鲸的所有便便都价值不菲,而是其中一种叫做龙涎香的排泄物。这种龙涎香,从古至今,从皇室到平民都渴望拥有它,这是怎么回事呢?
2012年,一位英国的小男孩正在海边玩耍,突然,他捡回来一个白色的石头给父亲看,父亲看后大喜。这个重量只有1斤的石头,价值6万美元,约人民币41万元。
无独有偶,2016年,阿曼的三个渔民海面上发现一块漂来的巨大“石头”。这块石头重达80公斤,估价有3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2061万元。
他们捡到的石头正是龙涎香。龙涎香在古代的传说中,是由海中之龙的口水形成的,因此叫龙涎香。欧洲人叫它灰琥珀,因它的颜色是灰色的,又有些像陆地上的琥珀,用这个称呼来区别树脂形成的琥珀。
这种龙涎香从古代到现代,都是稀有的天然宝物。明朝嘉靖年间,皇帝因它的药用价值,更是对其爱不释手。当时户部在全国下令广泛搜集这种龙涎香,户部的尚书高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搜集到八两龙涎香。户部尚书靠着这八两龙涎香的进贡,得到了嘉靖皇帝的奖赏,给了他太子少保的官衔,并且赐予他760两白银。
因为嘉靖皇帝对龙涎香的偏爱,一斤龙涎香足以让一个人升官发财,民间掀起了向东南海寻找龙涎香的热潮。而当时的龙涎香售价是1200两白银一斤,1200两白银相当于7.5斤黄金,这也证明,龙涎香比黄金贵上许多。
龙涎香是怎么产生的?在真正发现它的秘密以前,有很多的理论与传说。有的说是龙的口水形成的,有的说来自海豹,有的说来自某种鸟,前后共有十八种理论都想证明龙涎香的来源。
然而,古代海岸的龙涎香猎人们为了让自己有谋生之道,从来不透露他们发现龙涎香的地方,就连他们自己也无从知晓这种龙涎香是怎么来的。许多学者想发现其中的秘密,也无济于事。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欧洲渔民从一头死去的抹香鲸的身体里,发现了与龙涎香类似的石块,才揭开了这个秘密。
新鲜龙涎香呈现的颜色是黑色,经过海水的冲刷与时间的沉淀,龙涎香根据时间的不同,呈现出浅棕色、灰色和白色的色调。其中,白色的龙涎香是最珍贵的,通常代表着它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洗礼,也是质地最好、香味最神秘迷人的龙涎香种类。
欧洲渔民从抹香鲸的肚子里发现了黑色的龙涎香,激发了一些生物学者继续探索的兴趣。其中,一位叫罗伯特·克拉克的英国生物学家,经过长达50年的深刻研究,提出了龙涎香的诞生理论,即粪石理论。
粪石理论后来被公认为解释龙涎香来源的理论,因为它解释了一个关键证据,即为什么龙涎香里存在鱿鱼喙。
在克拉克的粪石理论中,抹香鲸作为海洋里的巨型鲸,每天的食量惊人。它喜欢吃章鱼和鱿鱼,并且一次就能吃掉几百斤的鱿鱼。抹香鲸有四个胃,足以消化几百斤鱿鱼,却无法消化鱿鱼的一个部位,即鱿鱼喙,因为鱿鱼喙是一种尖硬的嘴壳。一头抹香鲸的胃里可以装下不少于2000个鱿鱼喙。
这些鱿鱼喙不会一直待在抹香鲸的胃里,而是每隔几天,被抹香鲸吐出来。其中,有极少的鱿鱼喙没有被及时吐出去,就进入了抹香鲸的肠道,日积月累,这些鱿鱼喙在肠道中形成了一个粪球。
这个鱿鱼喙粪球可能会堵住抹香鲸的直肠,导致其他液体粪便无法排出去。于是,抹香鲸会利用直肠的能力进一步挤压这个粪球,给液体粪便流出提供空间。鱿鱼喙粪球在不断的挤压下变得越来越硬,裹了一层又一层,成为一个无法通过直肠排出的石头,就像我们人类身体内长了结石。
抹香鲸的这个粪球结石会伴随它一生,直到它自然死亡。一鲸落,万物生,粪球与其他物体一起溜出了抹香鲸的身体,成为海上的漂浮物。
这便是罗伯特·克拉克的粪石理论。克拉克认为,如果这种粪石再大一点,可能会撑破抹香鲸的直肠。
另外,这个从抹香鲸体内流出的粪石并不等于龙涎香,而要经过肠道微生物与粪石的一系列化学反应,在粪石内部形成一种灰黑色或黄褐色物质,才是真正的龙涎香。
龙涎香经过海水的打磨与阳光的照射,以及经过长时间的氧化,颜色会变得越来越浅,粪便的气息也早已消散,香味随之而来。直到经过几百年的海上漂流后,它变成纯白的龙涎香。这种纯白的龙涎香通常百年难遇,而一些灰色或褐色的龙涎香,则会被一些天选的幸运儿捡到。
龙涎香之所以价值不菲,一是因为它有活血益精等药用价值,二是因为它有比麝香更好的聚香功能。前者是明朝皇帝爱它的原因,后者则让龙涎香可以作为调香的定香剂。用了龙涎香的香料,可以保持香气许多天不散去。况且,并不是每头鲸都能产生龙涎香,这个概率只有1%。这让龙涎香因稀有更珍贵。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人对它的食用方式也让人连连称奇。大不列颠的国王查理二世特别喜欢吃龙涎香配鸡蛋。在国外最早的冰淇淋制作中,竟然也掺了龙涎香,一些人还尝过龙涎香制作的鸡尾酒。
总之,龙涎香来源之奇,龙涎香诞生之稀有,龙涎香超过黄金的价格,使它成为大千世界难得一见的宝物。可见,自然界远比我们想象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