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以上选自1948年由鲍侃作词,关鹤岩作曲的儿歌《丢手绢》,几十年来这首歌经过几代人传唱,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耳熟能详。
儿歌《丢手绢》出自传统游戏“丢手绢”。在国内,没有没听说过“丢手绢”游戏的,特别是物质匮乏的年代,丢手绢游戏是成本最低,可参与人数最多的游戏之一。
我小时候就是从丢手绢游戏中知道这首歌的。记得一年级开学的前一个月,学校组织办学前培训班,学生只上半天课,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操场上做游戏,为了让全班同学都参与到同一个游戏中,老师选取丢手绢这个游戏。于是我们围坐在操场上,目光时刻追随着丢手绢的人,甚至有同学故意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裤裆里,防止不能第一时间发现手绢。更有调皮的同学把手绢放在同学的后背上,这样把头埋进裤裆的同学也不能及时发现手绢了。
许多年过去,再提起丢手绢游戏就像是从箱底里翻出“书砖”,太久没提起而感到陌生。如今使用手绢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对于手绢,我也时常感到迟疑,恍恍惚惚,仿佛是一个陌生的老朋友。只见百度上写道:手绢,也叫手帕,最初由头巾演化而来,随身携带的方形小块织物,用来擦汗或擦鼻涕等。现正逐步被纸巾替代。
可是在上个世纪中后期,在已经能买得起手绢的情况下,手绢还是人们的标配,家长们会给自家孩子准备小手绢,同时也锻炼他们自己洗手绢。成年人也不例外,上班时衣袋里会放一个手绢,时刻不离身,好像现在的手机。当今生活中还有一些中老年人保带持手绢的习惯,就是儿时留下的。
成年人会自己买手绢,只有不利事的妈宝男才会让妈妈准备手绢。我的老舅便是这样。上个世纪80年代,老舅正值青年,他的婚姻问题是我姥姥最头疼的事,自己找不到对象,只好相亲,这就需要穿得立整一点,树立良好的第一印象。于是姥姥特意在老舅每次相亲前给他在新裤子里装一个新手娟。几年前我家收拾屋子,翻到了一箱子裤子,每个裤子里都有一个叠得板板正正的手绢。
手绢并非完全生活化,也有它高贵的一面。在欧洲,手绢最早出现在中世纪,人们把它看做是荣誉的象征。无独有偶,我国国内也将手帕作为对外赠送的礼品之一,用来庆祝大型事件或慰问军人奖励劳模。我家还有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手绢,那是抗美援朝时期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手绢。
小时候,我家还保留着建楼时房产局给安装的门,卧室的门用硬质塑料和木条钉成,中间有一个透视窗口,为了挡住这个窗户,我妈在窗户周围用图钉钉了个手绢。这是一个乳白色的真丝手绢,表面光滑而细腻,右下角还有一个斜着印的图标,中间有一个人头像。那会我还没上学,个子很矮,也不知道印的是什么,单纯觉得好奇,经常蹦高上去拽这个手绢,过了没几个月,手绢就让我抓破了,于是我妈又换了一个同样的手绢。后来,另一个手绢也让我抓了一道口子,我妈只好撤下来,换成了纱巾。再后来,我抓破的手绢被扔掉了,另一个被放在角落多年。
当我识字后,看到手绢右下角写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才明白这块手绢的意义,
我将手绢上的破损修补起来,最初用透明胶粘,后来用线缝,精心地将这块手绢收藏起来,同时也在嗔怪妈妈为什么那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堵窗户。
时至今日,那块手绢我还收藏着,但是手绢这类曾经流行的东西在市面上越来越少见,成为时代留给人们的记忆。再看见手绢或听见歌曲《丢手绢》时,回忆到的是满满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