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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怎么死的 水性杨花的田小娥,被鹿三残忍杀害,为何用尽最后力气喊声“达”

《白鹿原》中田小娥,是一个极富悲剧色彩的人物。而她的悲剧,基本来源于这个人物设定的矛盾性:明明是个小姐的身子,却有着丫鬟的命运;明明是个漂亮的女人,却始终得不到世人的善待;明明对爱情充满最朴素的渴求,却反而成为众人口中的“水性杨花”和“人尽可夫”。

所谓红颜祸水,天生薄命。然而,田小娥靠着这份天生丽质的美丽,祸的却是自己的人生,薄的也是自己的命。而她生命中一切的不幸和祸患,实则与那四个贪慕她美色的那四个男人是分不开的·。

被父卖作举人之妾

田小娥的父亲是个秀才,非常热爱读书。但他这个人也仅限肯在读书上花点心思。对于妻女和家事,他是一律两手一摊,啥都不管。按理说,要是家门不衰,田秀才哪怕把这“之乎者也”读到范进的年纪,也没人敢抱怨半分。

可偏偏,随着清朝的落幕,各族世家纷纷走向衰弱,而田家也再无优渥的条件供田秀才高枕捧卷了。

就在这时,本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的田秀才却再度以读书为由做起了缩头乌龟,将家中的梁柱和田间的农活通通推到了一双柔弱的妻女身上。

时间一恍,田秀才这口软饭也算是吃了十几年了。或许是因为这口软饭不够香的缘故,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好逸恶劳的田秀才眼珠子一转,竟又打起了卖女的主意。

要说这田秀才真不是负责任的父亲。别人家嫁女儿都是对夫婿千挑万挑,生怕自家孩子进门后过得不好。而田秀才却是大相径庭,不管对方什么年纪,什么品行,只要自己捞得着好处,这花容月貌的闺女便是任君采撷。

就在这见钱眼开看的父亲强迫下,年仅17岁的田小娥在这最美丽的年纪,沦为了年过70的郭举人之妾。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按理说,对着田小娥这朵娇花,郭举人应是百般疼爱,不忍摧残的。

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因为打从一开始,行将就木的郭举人娶这小妾的目的就不单纯。除去闺房之乐,更重要的是用她的身子泡枣儿养生。

一个正当青春靓丽的大姑娘,竟沦为7旬老翁泡阴枣的工具。这般遭遇,对于小姐出身的田小娥来说,无疑是屈辱痛苦的。

然而更糟糕的是,在这郭家,田小娥除了要忍受郭举人的“压海棠”,郭举人那位善妒的大老婆,更是让她终日喘不过气的噩梦。在这封建的小村庄里,对于丈夫纳小妾的举动,大老婆自然无法说不。

但为了自己的地位不被小妾威胁,郭举人的大老婆却是在房事上给他定下了严格的规定:除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外,郭举人不得随意进入田小娥的房中寻乐。

一旦郭举人违反了规定或是纵乐时间长了,这个鬼煞婆便会一边在窗口窥探两人的举动,一边大声对丈夫呵斥道:“逗留这么久,你不要老命了啊!”时常惹得屋里二人胆战心惊。

除去没有边界感的窥视外,更让田小娥屈辱的是,每到二人独处的时候,大老婆总是放着身边的丫鬟们不用,非要田小娥亲自服侍左右。倒茶倒水倒是小事,就连洗尿壶这种屈辱至极的事情,她都会要求田小娥去完成。

仿佛在她眼中,田小娥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而是来给这个家当奴婢的。事实上,对于妻子对田小娥的百般刁难,郭举人虽心知肚明,却依旧不以为意。毕竟只要自己每月有阴枣可以吃,小妾或是奴婢,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说人不在沉默中爆发,都在沉默中灭亡。显然,田小娥选择的是前者。作为男权社会和封建伦理纲常的受害者,性格倔强的田小娥始终不明白,为何无罪无害的她,竟需屈居人下,忍受这样的蹂躏和屈辱。

她是个人,不是性奴,更不是牲畜!她想反抗,反抗这不公的命运!可因为封建社会思想的毒害太伤,她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反抗的方式。

如同那个年代大部分被男权社会压迫的女性般,她深以为只有依附男人,自己这块浮木才能生存。而那个叫做黑娃的长工,被她当做了逃离苦海的倚靠。

与长工偷情,被贴上“荡妇”标签

与枯木朽株的郭举人相比,黑娃年轻气盛,年纪也与田小娥相仿。像这样身体和心理都合田小娥心意的人,自然会成为她心中帮助她逃离这牢笼的绝佳人选。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诱惑一个男人很容易,想让他下决心带自己离开却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而要想让黑娃这个人成为自己能依靠的保护伞,至少得先让他爱上自己。

对于17岁起就沦为郭举人性奴的田小娥来说,关于爱情,她只知这其中的“性”,却不懂何为“爱”,何为“情”。因此,在对黑娃施展美人计的时候,她也只能以“性”作为诱饵。

擦身而过时“无意”的触碰,做饭时“无意”多做出来的一碗油泼面,甚至每天早晨黑娃在打扫庭院时,“无意”漏出的一小节雪白的藕臂和随风飘扬的一头秀发。

就在这些有意无意地撩拨下,热血方刚的黑娃终究抵不住诱惑。一日趁着月黑风高,便与这位主人的小妾滚作了一团。一番面红耳赤过后,田小娥私以为两人做过了相爱之人才能干的事,自己便有了提条件的资格,便不断向其重复道:“兄弟呀,姐在这屋里连条狗都不如!不如俺俩偷跑了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吃糠咽菜,讨口我也愿意。”

或许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床上百般温柔顺从,而一旦下了床便能清醒到不可思议。面对女人的请求,考虑到自己的饭碗和名声,黑娃并不敢断然应承,只道天就快露出鱼肚白了,这等事不如等明晚夜间说罢。

殊不知,等到第二日夜里,两人偷欢的时间尚且不够,又哪里有精力旧话重提呢?

而就在不断期待而又不断落空的心情中,纸包不住火,两人的苟且之事终究还是被旁人发现了。

地位卑贱的小妾竟敢给自己戴绿帽子,而且奸夫还是自家雇佣的长工,又羞又恼的郭举人一怒之下,愤然写下一纸休书,将田小娥“退货回家”。同时,还把黑娃辞退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被“退货”回家后,田小娥与前夫家长工偷情的黑料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田小娥这个人生的美丽,在出嫁前,性子却一向清高。且不说之前许做七旬老汉当小妾的事,如今却又传出与人苟且的丑闻。

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自然少不了左邻右舍的非议。而在这七嘴八舌中,嫉妒她美貌的女人们明面上嘲笑她,暗地里却羡慕至极;馋涎她美貌的男人们明面上鄙夷她,暗地里却日夜幻想。

但无论是嘲笑还是鄙夷,羡慕还是幻想,最终这个在世人眼中风流浪荡的女人终究还是被贴上“荡妇”标签。

被批为“荡妇”后,原本还是“抢手货”的田小娥回家后顿时便无人问津了。毕竟被带绿帽的风险可不是每个人都承受的起的。而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外村人突然来到这个村落,说是想在这里找个媳妇。

而别的女人他没看半眼,竟然指名道姓地说是要娶田小娥。而那个男人,正是与田小娥一齐从将军寨出来的黑娃!

对于黑娃的到来,田小娥十分感动。无论这是否是爱情,那个男人还是信守承诺,来带她走了。凭借着这份感动,田小娥与这个男人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来到了黑娃的故乡--白鹿原。

在到达白鹿原之前,田小娥对这片土地一无所成。牵着男人的宽厚的手掌,她以为这会是自己幸福人生的起点,可在那个年代里,幸福又哪有容易呢?特别是对于像她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女人来说。

一次真正的美人计

白鹿原,又叫做白鹿塬。什么是塬?实则为我国西北黄土高原地区因流水冲刷而形成的一种地貌。它似台状,四周陡峭无比,顶上却是平坦。

就像《白鹿原》中以“仁义”二字遐迩的白鹿村般,虽表面和睦融融,底下却暗流涌动。而这些勾心斗角,皆是围绕着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展开的。

当然,对于初到白鹿原的田小娥来说,她所烦恼的事情绝不是鹿白两家有多不对付,而是她作为黑娃的女人,能否得到这个新家庭,新环境的认可。

毫无疑问,当这个满满黑历史的女人跟着黑娃踏进家门的那刻,黑娃的父亲鹿三当场就气的晕倒了。

而一向标榜仁义道德族长白嘉轩,更是无法容纳自己的地盘竟会这么一个不守妇道、风流成性的女人的存在。为了清肃族风,他更是扬言像田小娥的人,别说进村里的族谱,就连祠堂都没有资格踏入。

因为无法白鹿原立足,黑娃只好带着新婚的妻子跑到村外的破窑洞里安了家。和曾经温暖饱腹的日子相比,窑洞的日子固然是穷苦寒酸的。但田小娥却认为,那便是自己一生最自在的时光了。

在这里,他们不必忍受他人的指指点点。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尽情地欢愉,即便躺到天色大白也没关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天的水和食物,是他们最头疼的事情。

尽管和黑娃在一起后,田小娥早就说了无数次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哪怕去讨饭,吃糟糠也没关系。但作为一个男人,面对每天无法果腹的糠菜,黑娃却是心有不甘。

在他看来,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奋斗,是绝不该只屈居于这破烂的窑洞的。

很多年以后,田小娥才想明白,或许黑娃当时不甘心的,不止是他的“怀才不遇”,更是不甘心他的后半生要与这样一个“荡妇”度过。

所以在得知鹿兆鹏闹农协,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黑娃不顾田小娥那一声声苦苦哀求的“带我走”,丢下那个曾许下一生诺言的女人,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冰冷的窑洞。

与鹿兆鹏、黑娃等人那支闹农协的“革命”队伍失败后,黑娃逃匿无踪。作为黑娃的妻子,原本其身份一直得不到众人承认的田小娥,反而成为了这件事情的替罪羊。

因为害怕黑娃被抓回时性命难保,在白鹿原孤立无援的田小娥不得已找上了黑娃的叔父鹿子霖。

当时,鹿子霖是白鹿原的乡约,更是族长白嘉轩的死对头。别看他在众人面前是一副道德做派,,私下底那些风流事却是从不间断。

而在男女之事上,他更是尤其爱搞那些背德的“禁忌文学”,不仅时常侵犯自己的儿媳妇冷秋月,对于自己侄子的媳妇田小娥更是觊觎已久。

美貌侄媳主动送上门,风流成性的鹿子霖怎会轻易错过?当日在听说田小娥的请求后,鹿子霖假意应允,心里却在盘算着晚上几时去窑洞夜访美人。

归根结底,鹿子霖对于田小娥来说,也不过是个不太相熟的长辈。对于他那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她更是未曾了解过。

所以当夜,当她早已解衣卧床,却看见道貌岸然的鹿子霖出现在窑洞的那刻,饶是早已知晓男女之事的田小娥也不禁疑惑:“叔,您怎么深夜会来访?是我托您的事有眉目了吗?”

而看着田小娥在烛光下美丽而又单纯的模样,鹿子霖更是心中澎湃,色心难耐。只见他一边踱步走向床前,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道:“眉目是有了点,但这些话啊,我们还得躺下来慢慢说。”

听到这番话,田小娥再单纯也明白过来他这是来向自己讨要“好处费”了。望着石桌上不断摇曳的烛光,田小娥悲从中来,一边默默解开自己刚才合起的衣裳,一边在心里感叹着自己与黑娃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说来鹿子霖这个人在床事上倒是变态至极。明明两人行这龌龊之事本就于礼不合,偏偏他还偏要让田小娥在这床榻间喊他一声“达”。“达”,在平遥地区,实则有父亲的含义。可更加可恨的是,在这一声声“达”中,原本只为救夫的田小娥,竟然爱上了与这个男人苟合的感觉!

甚至乎到了后来,即便心里察觉到鹿子霖在搜寻黑娃这件事上压根没花过什么心思,与自己厮混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她在房事上却更加主动。因为失去过一把保护伞的她知道,眼前这个拿捏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唯一靠山。

鹿子霖是否真的能成为田小娥的靠山尚且不提,但值得确定的是,生来精明的他贪婪的绝不仅仅是田小娥的美貌,更是她背后存在的利用价值。而这份贪婪,在田小娥与族长白嘉轩再次产生冲突时,酝酿地越发明显。

都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村里一位名叫白狗蛋的光棍汉偶然的窥探下,鹿子霖与田小娥窑洞寻欢的事情被众人知晓。鹿子霖身为村中位高权重的乡约,白嘉轩即便是族长,也无法动他半分。

为了在这件事情上敲打鹿子霖,白嘉轩则是借惩治白狗蛋和田小娥含沙射影。在众人面前,一边骂田小娥是个不要脸的“婊子”,一边狠狠地抡了她一巴掌,狠劲大到直接把田小娥的脸颊抡出了血。都说每个人都有两张脸,一张来自脸上,一张来自心里。

白嘉轩此举,无疑将田小娥这两张脸皮都给撕烂。而就在这时,心怀鬼胎的鹿子霖告诉她:“如今白嘉轩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大儿子白孝文了。你要是能那个大公子的裤子脱下来,那不就等于你尿到族长脸上了吗?”

好歹也是白鹿原待了一阵子的人了,对于鹿子霖与白嘉轩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田小娥心里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对于鹿子霖的提议,田小娥焉能听不出其中的私心?

尽管心里明白自己这桩事与这位白家大公子毫无瓜葛,但当时或许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或许出于对鹿子霖的迎合,田小娥竟然将这个提议应了下来。

这是一次真正的美人计,更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欺骗。

很久以后,在看着这个公子哥因陷入自己的爱情陷阱,甚至不惜与自己父亲断绝关系,叛逃出家门时,田小娥更是在心里哀叹“我这是真正地害了一回人了”。

然而,纵然重来一次,想必田小娥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这是她能够抓住的,反抗这个命运的,最好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她经历过的所有男人中,白孝文是最好攻略的那一个。田小娥认为,那是白嘉轩把他保护地太好的缘故。

白孝文性情温柔,温和善良。这样一个纯良的男人,满足白嘉轩对“仁义道德”的所有期望。所以白嘉轩会让他做自己的继承人也无可厚非。

然而,和所有温柔的人一样,白孝文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心软的人,是无法抵挡住“荡妇”的诱惑。而田小娥,只是靠着一点点示弱,以及一点点的示好,很快就把这个纯情的男人迷得五荤八素。

得知田小娥的美人计施展成功,在鹿子霖的推波助澜下,两人的丑闻也正式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面对村民不堪入耳的谩骂声,田小娥心底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是啊,她终于成为了人们口中名副其实的“荡妇”。对于这个称呼,她再也不必感到委屈。想到自己只需当一回“荡妇”,便能将白嘉轩拼命维护的这条封建礼教遮羞布狠狠撕下,田小娥心里就好一阵痛快。

然而,纵然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想到,白孝文这个傻子在得知自己的真面目后,宁愿放弃自己族长继承人的身份,与她“发配”到窑洞生活,也不愿放开她的手。感动和愧疚皆涌心头的田小娥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找到了人生的保护伞。

做自己人生的保护伞

事实证明,所谓的爱情在落魄的公子哥面前,是远不及一个饱腹的馒头珍贵的。从家族出走后,因为断粮断财,白孝文和田小娥的爱情童话还没维系多久,就不得不面临生存的问题。

为了活下去,白孝文不得已离开窑洞寻找食物。当日,看着白孝文离去的背影,田小娥猛然想起当年黑娃离开的场景。担心心爱之人会再度抛下自己离去,田小娥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当年和黑娃说过的那句话:“你走了我可咋办?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讨口我也愿意!”

而对于田小娥的担忧,白孝文却十分坚定的表示:“讨口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去做。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两个馍馍回来见你的!”说罢便转身离去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去,便是永别。

窑洞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每到夜晚,洞外的月光便会洒入。照在田小娥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尽管因为黑娃,田小娥已经不大相信男人口中的承诺。但想到白孝文是个那么傻那么纯的男人,最终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诺言。

而就在这一日日的等待中,这个女人在这窑洞中等来的,不是爱人的归来,而是来自鹿三的利刀相向。原来,自黑娃将田小娥带回白鹿原起,鹿三心里就对这个女人百般不满。

后来,经历了黑娃“闹革命”逃匿,主家最有前途的大少爷为了一个“荡妇”竟叛离白家,在这破烂的窑洞里自甘堕落后这些事件后,作为白家忠心的下人,鹿三更是对田小娥恨入骨髓。多日思来想去,压抑不住恨意的鹿三终于决定用这把祖上留下的梭子刀,了却这个祸水的性命。

对于鹿三的突然一击,原本就身体孱弱的田小娥自是反应不过来。而等她转身看见持刀者竟是自己的公公后,不禁眼泪簌簌地大喊一声:“达啊!”随后轰然倒地,断气而亡。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镇子上讨来两个馍馍归来的白孝文,此时因为饥饿,也咽下了手中最后一口粮食。

田小娥为何会在死前拼命喊鹿三“达”?都说哀莫大于心死,那时濒临死亡的田小娥,心底也是如此吧。在这人人满口仁义道德的白鹿原上,每个男人都在觊觎田小娥的美貌,而每个男人也都在为自己的心中所想深感不齿。

因为人性的狡诈与虚伪,这些被 “无性道德”教化阉割过的男人们,害怕面对自己的欲望,也不敢承认自己有“邪恶”的念头。

而为了给自己邪恶的欲望开脱,他们在田小娥身上贴上了一个个诸如“荡妇”、“婊子”的屈辱性质的标签。仿佛只要有了这些标签,他们对女性的打量和凝视,便会变得合乎情理。

而在这里,只有黑娃是田小娥名正言顺的丈夫,能合情合法地享受这个女人身上一切的美好。而他的父亲鹿三,则是田小娥在这片土地上依附的另一把保护伞。

和与鹿子霖调情的那一声声 “达”不同的是,田小娥将鹿三喊作“达”,是对自己身份的一个肯定,也是她心中的赖以生存的一份信仰。

如今信仰崩塌,而刽子手却是被自己视作父亲的鹿三,这样的事实让田小娥怎能不奔溃,怎能不绝望?

回顾田小娥的一生,皆充满“反抗”二字。在那个封建愚昧的年代里,拥有反抗意识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然而田小娥错就错在,她一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殊不知,在这场由别人坐庄的赌局中,一招错,满盘输。

而唯有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爱人先爱己,成为自己人生的保护伞。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精神独立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