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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关于鸟的描写,寄予了不同的寓意

原始先民的图腾很多,鸟图腾是其中的一种。 《诗经》是我国灿烂的文化瑰宝,《诗经》中提到的鸟的种类非常多,每种鸟都寄予了不同的感情与寓意。从中我们可以窥视出原始先民的爱恨,生活状态等有意义的事情。

(一)与婚恋嫁娶相关的鸟意象

《诗经》之始《关雎》,这是一个采荇菜的女子端庄温柔,深深打动了一个男子的心。开篇即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据朱熹《诗集传》记载,雎鸠,是一种水鸟,生有定偶而不相乱,偶长并游而不相狎。《毛传》中也说,雎鸠,鸟挚而有别。关关,是水鸟相和的叫声,以关雎象征美好忠贞的爱情在本诗中可见一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娴静美丽的女子呀,我梦寐以求的女子呀,如何才能够追求到你呢?少年的炽热的感情表露无遗,但是即使如此喜欢,他仍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只是默默地希冀能够得到日思夜想的女子,这样的爱情不可谓不忠贞,不可谓不执着,以雎鸟来喻忠贞的爱情,在《关雎》一诗中体现得非常明显。

《葛覃》是一首女子看到黄鸟聚集,想起自己的父母,准备回家探望父母的诗,"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朱熹《诗集传》中提到,"黄鸟,鹂也。""集于灌木",一个"集"字便可以看出黄鸟性喜群居,喈喈,和声之远闻也。女子看到黄雀聚在一起鸣叫,便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渴望着像黄鸟一样回家跟父母团聚,触动了心中的思念之情,付之于诗,以黄鸟的亲情喻人的亲情,天下万物生而等之。女子感叹"害瀚害否,归宁父母",深切的表达了对父母的爱,或许此时的她只想做一只黄鸟,可以幸福的与家人相依相偎吧。

《鹊巢》中"维鹊有巢,维鸠居之。"《诗集传》中释义,鹊善为巢,其巢最为完固。鸠性拙不能为巢,或有居鹊之成巢者。"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即喜鹊在树上搭窝,而八哥却来住他的家,以此起兴,暗喻女子即将嫁入夫家。"维鹊有巢,维鸠方之",喜鹊在树上搭窝,八哥与它同住,占有这个家,此句指女子已嫁入夫家,与丈夫共同生活。像是八哥,霸占了别人的家。"维鹊有巢,维鸠盈之"则暗指女子嫁入夫家之后,陪嫁的人非常多,男子家热闹非凡的样子。鸠的行为历来为人们所不齿,以为鸠是懒惰之鸟,但在这里预示女子出嫁,却为其增添了一丝美好的情愫。

《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燕燕,一对燕子双双飞上天,看起来翅膀参差不齐,喔,姑娘要出嫁,将她送往远方。以燕燕于飞起兴,喻夫妻二人双宿双飞,"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燕子飞上天空,像是夫妻二人双宿双飞一样,忽上忽下,女子要出嫁了,送她到很远的地方,并不嫌路途遥远。燕,在我国一直是福鸟的象征,成对出现,象征着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美好而温馨。《燕燕》篇表达了女子出嫁,即将与丈夫双宿双飞,像是燕子一样成双成对,以后也会子孙满堂,寄托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也流露出送嫁之人的不舍。而"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也渲染了一种欢乐的气氛,燕子忽高忽低的飞翔,是如此的欢快,但下文却笔锋一转,写"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即写自己悲伤的情感,以乐景写哀情,更加衬托出送嫁之人的忧愁,让人为之动容

《女曰鸡鸣》这是一首新婚夫妇的联句诗,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妻子说:"鸡已经打鸣了。"丈夫说:"天看起来还暗。""你起来看一看,启明星还是很明亮的。""要起身去打一些雁和野鸭回来了。"这首诗反映了新婚夫妇美好轻松的生活,恩爱和睦,也有妻子警戒丈夫的作用,鸡已经打鸣了,不要再贪恋温存的时光,是时候起来谋生活了。鸡,一直是勤劳的代名词,闻鸡起舞等词语耳熟能详,鸡鸣便意味着一天之始,同时也意味着辛勤劳作的开始,此诗以鸡鸣起兴,既表现了夫妻二人的辛勤劳作,同时夫妻之间的恩爱欢乐,幸福美好的生活也表露无疑。

《鸳鸯》是写贵族新婚的诗,鸳鸯,匹鸟也。"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飞翔,用网将之网回来。敬祝君子福寿绵长,永远相爱。"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鸳鸯将翅膀收敛起来休憩,家庭美好和乐,幸福绵长。鸳鸯,象征爱情之鸟,夫妻二人双宿双飞,以"鸳鸯"起兴,比喻夫妻之间情意绵长,令人为之向往与憧憬。

《匏有苦叶》中"雉鸣求其牡""雝雝鸣雁,旭日始旦",《诗集传》曰:"雉鸣当求其雄",用雉鸣求偶来比喻女子等待未婚夫。雝雝,声之和也,雁,鸟鸣,畏寒,秋南春北,雁是忠贞之鸟,一生只一偶,用雁相互和鸣起兴,既显示了女子求偶的急切心理,同时也表现了女子对美好坚贞爱情的向往。"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是女子内心深切的呼唤,你要想娶我,就趁着河水还未结冰的时候吧,再迟怕是来不及了。雁求偶,人求伴,如此美好的事情,不免令人心生憧憬。

在《诗经》中有美好的爱情,也有被抛弃的女子痛苦的心声。《氓》是一首弃妇诗,写了女子被无情抛弃之后内心的痛苦,谴责男子的负心,同时也表现了她的坚强。"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诗集传》曰:"鸠,似山雀而小,短尾,青黑色,多声。鸠食葚多,则致醉。"自古至今,女子一但真心投入爱情当中,便会忘却自己,赋予自己所爱的男子世上最美好的语言,觉得他无与伦比,就像吃多了桑葚的鸠一样,沉迷其中,无法自拨。但是,男子薄情者甚多,喜新厌旧者甚多,古代女子地位低下,总是被无情抛弃,所以她们以鸠自喻,告诫鸠鸟就像告诫自己一样,鸠鸟啊,不要沉迷于桑葚的香味,就像少女们,不要沉迷于男子的甜言蜜语。鸠鸟,亦被赋予了沉迷于爱情女子的内涵。

"防有鹊巢,邛有旨苕。谁侜于美?心焉忉忉!" "邛"是土丘的意思,鹊巢是著在树上的,而不是著在土丘上的,鹊有巢,人有家,鹊的巢著在土丘上,意味着巢穴面临着危险,以"防鹊有巢"起兴,说明了主人公的家庭似乎也处在危险当中。《防鹊有巢》一诗是表现诗人担忧夫妻二人之间出现第三者,以防夫妻二人关系破裂的诗,或许是丈夫的冷淡引起了女子的怀疑,她不由得质问是谁在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使我徒增烦恼与忧伤。《防鹊有巢》的主人公似乎是新婚夫妇或是准备结婚的青年男女,两人本恩恩爱爱,可是或许夫妻之间出现了什么隔阂,关系遭到了冲击,使诗人烦恼不堪,就像是鹊努力著好了巢穴,旁边却有鸠在虎视眈眈,诗人的忧虑之情跃然纸上。

(二)与离别、思念相关的鸟意象

《雄雉》是妇女思念远方丈夫的诗,雉,朱熹《诗集传》记载为野鸡之意,雄者有冠,长身,身有文采,善斗。"雄雉于飞,泄泄其羽。"女子看到雄雉飞向远方,舒缓自得,想起了自己在外服役的丈夫,像这雄雉一样,缓缓归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之怀矣,自诒伊阻。"我所思念的人啊,自从服役之后,就阻隔了消息,女子的心甚是悲凉,心中的惦念,孤寂显露无疑。"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本也是美丽的事物,雄雉舒舒服服地向远方飞去,"雄雉于飞,上下其音。"雄雉鸣叫着飞向远方,像是唱着歌儿一样,多么的美好,但下却表现了女

子如此深切的思念,悠长的心伤。同样以乐景起兴,最后却赋之忧情,将思念之情表现得更加深刻。

《君子于役》中"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丈夫久役于外,不知道他的归期,鸡已经归巢了,牛羊也已经归家,我那圆形在外的丈夫,我怎么可以不思念他呢?此诗表达了女子对在外行役,久久不归丈夫的深切思念。暮色将至,女子看到牛羊,鸡已归巢,不禁勾起对自己行役在外丈夫的思念,爱之深,思之切,以动物归巢喻丈夫归家,思念之深跃然纸上。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天气是如此的阴冷,雄鸡啼鸣,黎明已经到来,当丈夫在我的身边,我的心便是安宁的,欣喜的。《风雨》是写女子与自己的丈夫久别重逢的诗,风雨凄凄,渲染了一种阴冷、凄清的氛围。但写鸡鸣喈喈,雄鸡已经鸣叫,似乎又带给了人们一丝希望,黎明即将到来,苦难即将远去。既见君子,云胡不夷,苦尽甘来,终与丈夫重逢,内心的欣喜、感动全都显露出来,令人为之动容。以哀景写乐情,更加衬托出女子心中的喜悦与见到丈夫之后内心的安宁。

《东山》表现了远征士卒在归家途中思家的感情。"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埽穹窒,我征聿至。"1我到东山去打仗,很久都没有回到家乡。如今我从东方回来,阴雨蒙蒙,鹳在土丘上鸣叫,女子在卧室里叹息,男子思妇,妇亦思丈夫,早早地打扫房间来等待归家的丈夫。"鹳,水鸟,似鹤者也。"阴雨蒙蒙,水鸟鸣叫,更显突兀。女子思念丈夫之心在这阴雨天中愈发深切,内心更加孤独惆怅。用水鸟凄厉的鸣叫来烘托了凄凉孤寂的氛围,更加凸显了女子惆怅的心。"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仓庚于飞,熠耀其羽。"黄鹂鸟上下翻飞,羽毛闪闪发亮,是如此的美丽。仓庚飞,婚姻时也。男子想起了结婚时候的幸福时光,自己的新娘是如此美丽,如今久别重逢,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用仓庚飞来喻婚姻,渲染了幸福和乐的气氛,更加凸显了离别之人内心的思念。

(三)与讽刺、怨怒相关的鸟意象

在《诗经》中还有许多反映统治者的残暴或人民生活困苦的社会问题的内容,如《北风》《鹑之奔奔》等。

《北风》表达了人民不堪魏国虐政,社会混乱,人民纷纷逃亡的惨象。"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乌,即乌鸦,自古以来便被视为不祥之鸟,人们觉得见到乌鸦便会发生不祥之事,因此没有人想要见到乌鸦。一国之内,所见皆为赤狐,黑乌,由此可知国家混乱不堪,民不聊生,以"乌"这种不祥之鸟来比喻国家皆是小人当道,表现了人民内心的绝望、无助,渴求美好的生活,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人民每天活在恐惧之中,痛苦忧伤。以"莫赤匪狐,莫黑匪乌"起兴,讽刺了统治阶级的暴虐。

《鹑之奔奔》亦是一首讽刺诗,"鹑之奔奔,鹊之疆疆。人之无良,我以为兄。"鹑,鹌属。奔奔,疆疆,居有常匹,飞则相随之貌。鹌鹑双双相伴而飞,喜鹊亦是相依相伴而飞,动物尚且如此,人连喜鹊都不如,我却还把他当做兄长。此诗是讽刺卫国君主的诗,喜鹊、鹌鹑尚且忠贞,有着自己固定的配偶,而你作为一国之君,却是如此荒淫无度,荒废朝政,这种行径连喜鹊都不如,我却还把你当做兄长,表现出了诗人内心的愤怒,不平。国家混乱不堪,人类无异于禽兽,国家随之灭亡,诗人责骂他根本不配当君长,内心的愤恨可见一斑。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据朱熹《诗集传》记载,"鸨,鸟名,似雁而大,无后趾。"大雁振动翅膀,落在柞树上。国家的事情做不完,便不得种植栗黍,抬头问苍天,何时我能够得我所乎?《鸨羽》一诗以鸨起兴,闻言鸨没有后趾,在树上站立不住,所以不得不努力扇动翅膀,就像辛勤劳作的人们,受到徭役的压迫,自己的生活没有稳定下来,还要从事"王事"。可悲可叹。自古"苛政猛与虎也","朱门酒肉臭"有之,"路有冻死骨"同样有之,"言鸨之性不树止,而今乃飞集于苞栩之上。如民之性本不便于劳苦,今乃久从征役,而不得耕田以供子职也。""王事"给人们带来了如此沉重的灾难,人民不得在家中从事劳作,生活困苦不堪,不仅父母的食不果腹,到老也没有安静稳定的生活。自己的生活依旧千疮百孔。人们不禁仰天长叹,这无休无止的徭役制度何时才能停止,人们内心的痛苦,国家征役制度的压迫,人民所承受的苦难,都集中于"鸨"身上,通过鸨的本性所显现出来,隐晦但却贴切。

《候人》中"鹈鹕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鹈",水鸟也。鹈鹕栖息在鱼梁上,却没有湿了它们的翅膀。那些人根本不配穿贵族的衣服。以"鹈鹕在梁,不濡其翼"起兴,鹈鹕只会栖息在鱼梁上,连自己的翅膀都没有沾湿,没有履行自己捕鱼的职责,就像那一些暴发户,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却享受着生活。表现了诗人的讥讽,他们不配拥有现在的官职与地位,内心的愤怒显露出来。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鸤鸠,今之布谷也。"布谷停留在桑树上,它的孩子有很多,布谷鸟却不偏心,用心喂养每一个孩子。君子应该说到做到,而不应该只是空谈。"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布谷鸟在桑树间筑巢,它的孩子们落在枣树上,而君子应该言行一致。以鸤鸠起兴,用鸠鸟对他的孩子不偏心来讽刺如今的国君品行不端,竟然不如鸠鸟,也讽刺如今的国君言行不一致,出尔反尔,表现了作者内心的鄙弃之情,有力地讽刺了当时在位的人在其位不谋其政,昏庸无道的恶劣行为。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七月》是反映劳动人民辛勤劳作的诗,当时农民的衣、食、住各方面的情况都反映出来。天气渐渐转凉,九月开始缝制衣服。春光明媚,天气很美,黄鹂似乎是在谈论着美好的春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派生机勃勃,其乐融融之景。"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女子们心里很忧伤,他们担忧贵族公子将她们强娶回家,那她们的一生注定悲哀。前文渲染了欢乐舒畅之景,后文却写了女子内心的忧伤、恐惧,既体现了劳动人民的辛勤劳作,同时又写出了劳动人民被贵族压迫的无奈与苦痛。仓庚,即黄鹂,黄鹂啼鸣,声音美妙清脆,用"春日载阳,有鸣仓庚"起兴,也暗喻了下文"执懿筐"之女子的青春靓丽,为下文"殆及公子同归"之心忧做了一个铺垫。

(四)与留客与宴飨相关的鸟意象

"鸿飞遵渚,公归无所,于女信处。鸿飞遵陆,公归不复,于女信宿!"《九罭》是一篇写主人留客的诗,鸿,即大雁,大雁为候鸟,大雁沿着沙洲飞翔,尊敬的客人,您若是没有住的地方,就在我的住处多留两天吧。大雁沿着陆地飞,尊敬的客人,您若是此番归去不再回来,就留宿在我的住处吧。用"鸿"起兴,大雁为候鸟,具有迁徙行为,每年春秋两季沿着固定的路线往返于繁殖地和避寒地之间。客人像是雁一样,很快就要归去,主人是如此的不舍,真诚的想要客人留下来。此诗表现了主人的依依不舍与真诚想要客人留下来的心理。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据《诗集传》记载,脊令,水鸟也。脊令飞则鸣,行则摇,有急难之意。脊令在高原落难,兄弟替他着急,救他于危难之中,然而即使是好朋友,看他受难也无能为力,只能叹息。以脊令起兴,以脊令有难喻诗人有难,有难的时候只有兄弟会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朋友虽会叹息,但是往往并不会努力地去帮助自己。此诗是宴请兄弟的诗,表现了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令人感动。

《伐木》中"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1 "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砍伐树木,声音丁丁作响,林中小鸟叫得很欢快。鸟儿生在深山之中,在乔木之间来回飞翔,叽叽喳喳,呼朋引伴。用"鸟鸣嘤嘤"起兴,以鸟之呼朋引伴来比喻人之呼朋引伴,鸟儿尚且知道找寻朋友,何况是人呢,怎么能不和朋友相来往呢?此诗是宴飨亲友的诗,表达了朋友之间纯真的情谊。以鸟之友谊来喻人之友谊,形象生动。

(五)与始祖神话相关的鸟意象

原始先民生活从食不果腹到渐渐学会了种植稻谷、粟等粮食作物,而最初的稻谷却是从鸟的腹中发现的,鸟为人们带来了福音,带来了生存的方式,原始先民感激鸟,慢慢地鸟变成了原始先民的图腾,成为了他们信奉、崇拜的对象,鸟的重要性日益凸显,而鸟是一种活泼、富有灵性的动物,因此日益成为文人们吟诵的对象。从《诗经》到《楚辞》,处处都可以见到鸟的影子。

少昊氏是原始社会的东夷族首领,少昊氏根据鸟类的活动确定季节,并以鸟名来称呼各种公职人员。据研究,少昊氏确实存在鸟图腾,商族为少昊氏后裔,因此他们确认自己的男性始祖是飞鸟。《玄鸟》中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即上天命令燕子飞下,降临从而生下商,拥有了广阔的领土。这便是商的始祖的出生传奇,传说是简狄吞鸟卵怀孕而生契,古代人民的知识水平低,他们无法解释自然界出现的问题,也无法解释祖先是如何由来,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而古代人民大多崇拜神灵,因此想象的事物都带上了一层神话色彩,契的出生便带有浓厚的传奇色彩。太昊氏与少昊氏是同一祖先,太昊氏的图腾是蛇,据考证,少昊氏的鸟图腾是从太昊氏的蛇图腾分化而来的,而蛇崇拜与卵崇拜是分不开的,鸟也是卵生,在繁衍方式上和蛇属于同一类型。所谓的图腾崇拜,其实都是由生殖崇拜演化而来。

不只在《诗经》中,即使在《楚辞》中,也有不少鸟意象。《楚辞》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保留了许多神话,如"凤鸟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凤鸟既受我委托而去为媒,又害怕高辛氏已先我而取得娀氏的女儿,屈原用凤凰为媒,求娶自己心爱之人,借以比喻求得贤明的君主,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 "凰",雌凤,在《诗经》中凤凰一直象征着正义之鸟,良善之鸟,如《卷阿》中"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是,维君子使,媚于天子。"凤凰在天上飞翔,百鸟展翅紧紧跟随。凤凰停在树上,百鸟也一起停在树上。周王身边贤士很多,聚集在一起,为国家的富强出谋划策,爱戴天子,不违背天子的命令。用凤凰起兴,来喻周王身边聚集着诸多贤臣。不只是在《诗经》中,《楚辞》也继承了这一传统,如"吾令凰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帥云霓而来御。"《楚辞》中鸟的意象也很多,大部分是传承了《诗经》的传统。

《诗经》中有非常丰富的鸟意向,鸟是原始先民的图腾之一,对鸟的研究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小部分,从古至今,文人墨客们似乎偏爱鸟一些,鸟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思想情感,值得深入探讨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