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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战攻略 你来我打,不来也打!地雷战在民兵手中,是怎样运用得出神入化的

电影《地雷战》中,民兵们用地雷保卫村庄,反击日寇的“扫荡”和抢粮,将敌人炸得魂飞胆丧。但事实上,地雷战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发挥了这样大的作用。地雷的使用战术与世间万物一样,都有一个在实践中锻炼成长成熟的发展过程。尤其是初始阶段,首先是能用、会用,然后再到敢用、善用,在实战中不断创新,直至达到熟练。特别是当地雷战成为全面的群众性运动以后,地雷才真正充分发挥其作用,使敌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万物皆雷、草木皆兵的战场,显现出人民战争如汪洋大海一般的强大威力。


地雷战为抗日根据地在残酷战斗考验下生存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保障

1945年11月,山东根据地曾以海阳县为例,对其地雷战战术发展过程进行了总结,将其归纳为“三年三个阶段”:1943年初推广石雷制造技术,同年保卫麦收时开始实战使用,入冬后普遍开展演习,逐步达到“初学、会用”的程度;经过1944年对敌伪作战的锻炼,由“会用”发展到“敢用”;但直到1945年40天“反清剿”期间,才发展到“初学精巧”的成熟阶段。总结中特别提出:“谁要想只讲一下,不演习不锻炼就会用敢用,或多少演习一下就想用得精巧,都是主观主义的。”其实,不管是山东还是晋察冀、晋冀鲁豫、晋绥和华中,任何一个根据地在地雷战方面的成功经验,都是在不断摸索、反复总结和血与火的检验中逐步完善起来的。


1943年8月,胶东军区司令部编写的《地雷战术(草稿)》

第一个阶段,迟滞阶段,是地雷战的萌芽期。日寇在侵华战争中,奉行的是“以战养战”以及“三光”政策。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满目疮痍,对群众生命安全、生产生活造成了极大破坏。以当时我部队、游击队及民兵的实力,还难以完全阻止日伪军的“扫荡”。在这种情况下,地雷自然就成了阻拦和迟滞敌人行动,争取时间转移群众和财产的最有效武器。


地雷在发展初期最重要的作用是阻拦和迟滞敌人行动

这一时期,民兵开展地雷战的口号是“来不让来,去不让走!”将地雷埋设在道路上、村庄附近,使敌人轻易不敢在夜间或拂晓前出动。如河北兴县赵家川口村在1940年冬季“扫荡”中房屋全毁,22名群众被日寇杀害,1944年冬敌人再次“扫荡”赵家川口时,却在村口附近接连踏响3颗地雷,于是改在村外山沟露宿,村民兵连夜袭扰,并在敌人可能集合的地点再次埋雷,致敌更多伤亡,未敢进村就提前撤走。地雷在实战中保卫了家园,得到了群众认可,从而加快了地雷战的推广进程,促进了群众性爆炸运动的开展。此种作战形式再进一步发展,结合村落联防,就出现了“爆炸封锁线”的模式,在敌人据点或交通要道口形成若干道雷区,使少量敌人不敢随便出动,有效阻止了敌人向周围村庄进行突袭。


群众性爆炸运动开展后,形成了“村村有雷、人人埋雷”的局面

这一时期的地雷战,特点是“埋雷等敌”,虽然起到了阻遏作用,但奉行的还是单纯防御思维。敌人不经过、不踏上就不会炸响,不是每次都能杀伤敌人。有些长期埋设在村子周围的“看门雷”,还会误伤人畜,在阻滞敌人的同时也间接封锁了自己。更关键的是,这种战术无法在敌占区与边沿区推广开展,敌人只要避开埋雷的村庄,活动仍然可以十分猖狂。

第二个阶段,杀伤阶段,是地雷战的发展期。反“扫荡”斗争实践反复证明,要保卫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进攻,积极主动地开展地雷战,尽可能地杀伤敌人,效果远胜于单纯的被动防御。民兵的作战口号相应地变成了“你来我打,你不来我也要打!”海阳县的口号更加鲜明:“迎头炸上去,炸到敌人心脏!”这一时期,民兵在地雷使用战术上最大的变化,是由原来的“埋雷等敌”逐步发展为“设阵诱敌”“主动杀敌”。密切观察敌人行踪,主动了解掌握敌情,在掌握敌人心理和行动规律之后,有计划、有重心地布雷。典型战术包括:


民兵在作战前就如何布雷进行讨论,作战后同样开会检讨总结经验

一是积极诱炸。物质引诱是最常见的方法。比如坚壁清野后,预见到敌人进村后首先要寻找食物和饮水,便在其附近埋雷。1944年11月,日寇在兴县“扫荡”,在某村一内家看到一捆粉条,去拿时突然发生爆炸,断臂飞到锅台上,敌人退出村庄后,发现路边有菜园,想拿旁边锄头刨菜时,又再次挨炸。作战引诱是指趁夜间破坏公路、拔除敌人电线杆,然后把雷埋在公路和电线杆附近,将雷弦接在垂地的电线断头上,专炸出来抢修之敌。也有派小队民兵前去骚扰敌人并故意示弱,待敌人追来时将其引入雷区,或临时在追路上埋雷,趁机进行杀伤。


利用敌人获取食物、水和财物的心理,设置“开门雷”诱杀敌人

二是雷枪结合。在战斗中将埋雷炸敌和步枪射敌两种方式配合使用,在敌人经过雷区周边时,选择适当机会开枪射击,使敌本能地恐慌躲避,在不经意间压响地雷。1943年5月上旬,日寇对北岳区唐河两岸进行“扫荡”,700余日伪军沿沙河大道西进,途经阜平县五丈湾村。该村民兵中队长李勇率游击小组提前布下3颗地雷。在先行一股敌人并未踩响地雷的情况下。李勇对准敌人连射5枪,3名敌人应声倒地。敌人队形大乱,相继踩响3颗地雷,当场炸死8名、重伤25名,创下北岳区开展地雷战以来一次杀伤敌人数量最多的记录。


雷枪结合是将地雷战与麻雀战结合、提高地雷杀伤效果最有效的战术

三是飞行布雷。飞行布雷又称飞行爆炸,根据敌人下一步行动方向临时选择设置埋雷地点,在敌人行军或搜索的空隙中见缝插针,见到敌人影子时才快速布下地雷。这种战法既要求爆炸手熟知地形和战场周边情况,进退有方,同时要求埋设技术十分熟练,胆大心细、临危不惧。由于飞行布雷与敌人行动方向一致,且出敌不意、难以防范,所以更容易获得成功。1944年10月兴县“反扫荡”期间,敌人接连被炸后,便改走小道,民兵中队长郭根基便将大道上的地雷迅速刨出,抄近道走在前头,由于时间太紧,郭根基便直接将一颗地雷塞进路边草丛里,并将引信换成绊线,结果单雷炸死2名敌人。


“飞行布雷”要求爆炸手对敌人下一步动向、周边地形和地雷埋设技术都十分熟悉

第三个阶段,较量阶段,是地雷战的提升期。敌人在地雷的严重威胁下,也逐渐改变了战术,常常昼伏夜出、声东击西、绕道前行,每次“扫荡”都带上探雷器和工兵,使得传统的地雷和使用战术效果越来越差。针对敌人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广大军民不断创新地雷结构品种,发展出了夹子雷、头发丝雷、子母雷、跳雷等新雷种,埋设方法也越发精巧,努力增强地雷设置与引爆的主动性、可控性。

一方面,埋设地雷时虚虚实实、真假相间,使敌人难以识别,迫使敌人行动迟缓,相机予以更大杀伤。1944年6月,东昌峪200多名日伪军到南坪一带“扫荡”,派出4个工兵探雷,遇到埋雷处就画上圆圈,安全通过了民兵预设的雷区,当敌人进村做饭时,隐蔽在附近山上的4名民兵,抓住机会飞速下山,将敌人所画的圆圈全部擦掉,并在无雷之处模仿画了一些圆圈,敌人下午返回时果然上当,在自认为保险的“无雷区”踏响1颗地雷,炸死1名骑兵。


虚实真假相间,使敌人难以识别,增加其行动难度,创造杀敌机会

另一方面,根据地军民大量使用没有金属零件的石雷,让敌人的探雷器不易探测。在必须使用铁雷的场合,则将其深埋,减少被探测到的机率。此外还结合“真假雷阵”,到处埋下破锅烂铁,让敌工兵疲于奔命。后期,民兵们利用探雷器使用时要贴近地面来回移动的特点,设计出了专门炸探雷器和工兵的“头发丝雷”和“马尾雷”,其特点是发丝和触杆等外露部分很难发现,且灵敏感极高,只要稍一碰上,地雷便一触即发,从而再次占据上风。在反探测的基础上,民兵们还通过改进地雷的触发机构,设计了“子母雷”、跳雷和“胡子雷”等多种诡雷,使敌人即使发现地雷,也不能将其顺利起获。

此外,民兵们充分利用现有环境条件,因势利导改造自然地形,营造一切有利发挥地雷威力的条件。1943年秋,200余日寇从孟平长峪到五台县往返运送物资,当地民兵决定在两边都是峭壁的黑山崖进行伏击,他们测量了峭壁的高度,扣去人的平均身高,以此作为雷绳的长度,从崖顶将地雷抛下,正好落在敌人头部高度引爆,只消耗11颗地雷、18枚手榴弹和30多发子弹,便炸死日军20余名、炸伤8名,缴获步枪17支。


通过改造自然地形,让敌人非走不可,从而提高地雷的杀敌效率

第四个阶段,进攻阶段,是地雷战的成熟期。将地雷战与地道战、麻雀战有机结合起来,相互配合和掩护,使得地雷战逐渐由单纯的防御性作战演变成为以防御为基础的进攻性作战。民兵的斗争口号相应变为“少时小打,多时大打,没有时准备打”。

一是送雷上门。针对敌人逐步龟缩到中心据点不出来,地雷无法给予其杀伤的情况,于是民兵们又创造性地改变地雷使用战术,将雷埋进敌人据点,或在敌人送粮队必经的路线上埋设地雷,对敌实施主动进攻。1944年夏天,敌人从青岛调来300多名日军,妄图会同行村据点的敌人,一道向海阳根据地进行反扑。于化虎化装后,携带4颗地雷,趁天黑尾随在敌人队伍后,混进据点并隐藏在厕所内,待敌人都睡下后,将地雷埋在据点操场上,然后翻过围墙返回。第二天一早,敌人集合出操时,4颗地雷接连爆炸,当场炸死敌人16人、重伤21人。


民兵们通过“送雷上门”,将地雷埋进敌人据点爆炸

二是围困打碉。针对深入我中心区、力量相对薄弱的敌据点,通过以地雷围困、压缩、压迫敌人,结合冷枪射击、政治攻势等手段,将敌人围困在据点内,使其寸步难行,最后达到迫其撤退或投降的目的。晋绥八分区民兵为围困敌孤孤山据点,27天内在据点四周大规模埋雷10次,先后炸响地雷27颗,毙伤敌军51名,在据点之外形成囚禁敌人的天罗地网,使得据点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敌人孤立无援、坐吃山空,不得不连夜逃跑。

三是村落战。在地道战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出现了将被动防守和积极进攻有机结合在一起的村落战。发现敌情后,群众立即转移或进入地道,民兵首先在村外阻击,如敌人冲入村内、占领街道,民兵则通过地道转至村中间的高房工事或炮楼上,用预埋地雷等对敌杀伤,如敌火力猛烈,民兵则全部进入地道,以地雷、冷枪等灵活机动打击敌人,若形势恶化,民兵还可以由地道转移出村,从外线袭击敌人。1941年12月,敌人分3路包围高阳县八果庄,民兵与区游击队分4路进入地道,在村内到处拉地雷、投掷手榴弹,其余在村外牵制敌人。敌人多次试图上房、挖掘地道,但屡次触响地雷。相持到黄昏,敌人伤亡达30多名,被迫狼狈退去。


村落战中综合利用高房工事、夹壁墙和地道工事,形成交叉火力杀伤敌人

四是联村扭击战。联村扭击以村落联防为基础,多村相互配合,内线村落负责缠住敌人,凭借高房工事、地道和地雷与敌坚持,外线各村分赴敌侧背对敌进行袭扰,内外夹击、相互支援,当敌撤退时,各村相继或共同尾随追击,伺机扩大战果。地雷在联村扭击战中既是阻击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又是使敌无法彻底占据村庄的最后一道防线。1947年1月9日,定县城内国民党军一部及还乡团共1200人进犯大鹿庄村,大鹿庄及邻近寨里、北齐村民兵以联村扭击方式还击,当天敌冲锋10余次,全被民兵以地雷和手榴弹炸回,激战至天黑,敌伤亡40余人后逃回城内。12日,敌再次进攻,民兵据守高房工事,战至黄昏迫敌再次退却。13日,敌人第三次前来,民兵使用拉发雷给予敌人重大杀伤后,主动通过地道撤出,敌人进村后踏响多个地雷,不得已再次退出。三次敌人共伤亡120人,民兵仅伤亡3人。

联村扭击战的特点是“扭击”,当敌人撤退时各村共同尾随追击,伺机扩大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