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台湾80年代的老牌女歌手,有三个名字一定是大山一般无可超越的存在,她们分别是齐豫、苏芮和蔡琴。
从唱歌上来说,她们三个是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是空灵仙嗓,一个是摇滚铁嗓,一个是醇厚酒嗓,辨识度都非常之高,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将她们的歌声混淆;但她们身上也有许多相似之处:
首先她们都是歌坛地位极高的同时代女歌手,还都是单名,似乎注定就要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
其次她们年轻时都不算大美女,没有像邓丽君、陈淑桦、甄妮那样的颜值,并非玉女型歌手,都是实打实的实力唱将;
再次他们都是歌坛常青树,数十年来,她们的实力与地位从来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
最后还有一点,与她们成功的歌唱事业相反的是,她们的人生都输给了爱情,三个人都经历了不止一次的坎坷婚姻,至今还是单身……
苏芮原名苏瑞芬,三个人里苏芮年龄较大,她生于1952年,比邓丽君还大一岁,今年70岁了。
如果说当年邓丽君的歌声是“靡靡之音”的话,那么苏芮的歌声就足够令你振奋。那时苏芮的歌声风靡两岸三地,也是最早影响内地的港台歌手之一。那英、黄绮珊等内地歌手,都视苏芮为偶像,那英在成名之前更是以“苏苪”“苏苒”等作为艺名以混淆视听……
跟邓丽君年少成名恰恰相反,苏芮属于大器晚成的歌手,她1976年出道,发了一张英文专辑,但在歌坛没有什么反响;直到1983年,31岁的她才通过电影《搭错车》原声大碟一炮而红。
当时苏芮签约于飞碟唱片,也是首次用苏芮作为艺名。这张大碟销量超百万张,《酒干倘卖无》、《一样的月光》、《是否》等歌曲广为传唱,从此成为华语经典。
苏芮凭借超强的实力,从多年默默无闻的一个“新人”,一举奠定时代歌后的地位。因她装扮简朴,常以一身黑衣示人,又有“黑衣歌后”之称。
此后多年,苏芮又推出了《亲爱的小孩》、《凭着爱》、《跟着感觉走》、《牵手》等一首首脍炙人口的作品,每一次推出作品,都是对歌坛一轮狂风暴雨式的洗礼,牢牢捍卫着自己殿堂级歌后的地位。
齐豫生于1957年,毕业于台大人类学系。1978年,还在读大四的她,同时报名参加了第一届“民谣风”和第二届“金韵奖”两个歌唱比赛,获得双料冠军。这可真是惊为天人啊!之后她签约新格唱片,在老师李泰祥一手提携下,第二年发行了首张个人专辑《橄榄树》。
这张专辑之经典毋庸置疑,1994年被评选为“台湾百佳专辑”第三位,2010年在华语金曲奖“30年30碟”评选中位列第一位。尤其是三毛作词、李泰祥作曲、齐豫演唱的一首《橄榄树》,成为华语民歌史上传唱不朽的经典。
真正的歌者是不怕过气的,齐豫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几十年来,你说不上她什么时候大红大紫,什么时候低潮,但她的地位始终就在那里,被人敬仰。除了《橄榄树》,还有《欢颜》、《船歌》、《梦田》、《飞鸟与鱼》等作品,她的天籁之音,永远无与伦比。
蔡琴同样生于1957年,她也是通过歌唱比赛入行的,但比齐豫晚一年,在1979年“民谣风”中获得第4名。这个成绩虽然不及齐豫那样满座皆惊,但随后在海山唱片的试唱过程时,她以一曲《恰似你的温柔》深深折服了所有人,这首歌也被收录于民谣风合辑中。
同年蔡琴在海山唱片发行了首张专辑《出塞曲》,自此一炮打响。她的代表作,如《恰似你的温柔》、《抉择》、《出塞曲》、《读你》、《被遗忘的时光》、《最后一夜》、《渡口》,还有后来的《你的眼神》等作品,一曲一经典,很快奠定了她的歌坛的天后地位。
蔡琴早期算是歌红人不红,因为外形太普通,肤色黑,嘴唇厚,架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又不会穿着打扮,但她最突出的在于声音特别,低回婉转,醇厚磁性,极富感染力,在女歌手中是特别少有的嗓音。后来慢慢习惯了包装造型后,蔡琴的出镜形象才开始渐渐散发出端庄优雅的魅力。
几十年来,蔡琴凭借着独一无二的嗓音特质,始终在歌坛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还被称为“丝绒歌后”。她的歌声里,能听到时光的厚重,娓娓道来令人如痴如醉。她的唱片还一直被用作音响试音碟,这似乎是业界公认的事实,在流行歌手中,具备这种“功能性”的声音可没几个。
相比这三个女人在歌坛数十年屹立不倒的辉煌,她们的爱情却令人唏嘘不已。
苏芮有过两段婚姻。
第一段婚姻是与香港的一名鼓手,叫张天白,他们于1979年结婚。但不到一年,他们就离婚了,原因是张天白有了外遇。
第二段婚姻是1985年,已经成名的她,嫁给了电视制作人刘威麟。这段婚姻维持了14年,于1999年离婚。他们婚内生育了一个儿子。
离婚时已近半百的苏芮,此后没有再次尝试婚姻,孤身一人至今。
齐豫也有过两段婚姻。
第一段婚姻始于1981年,当时23岁的齐豫正在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留学,与德籍同学大卫结婚。齐豫毕业回台后,大卫也曾一起过来,在台大任教过。但后来终究因聚少离多,这段婚姻维持了9年后宣告分手。
第二段婚姻始于1991年,对象是她老师李泰祥的弟弟李泰铭。他们生育了一个女儿李洁,但这段婚姻同样只维持了9年,就悄然结束了。之后一直保持单身。
很巧的是,蔡琴也经历了两段婚姻。
第一段是和导演杨德昌的十年“无性婚姻”。1984年,蔡琴与杨德昌相识,第二年就走进了婚姻殿堂。蔡琴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杨德昌则第一次听到蔡琴在录音室唱歌就直呼“太性感了”,彼此因相互欣赏而走到一起,而真正走到一起却过起了所谓柏拉图式的无性婚姻生活。据悉这是杨德昌的要求,蔡琴也委曲求全地接受了,并在往后十年无怨无悔地付出,支持杨德昌的电影事业。
1995年,他们离婚时,换来了杨德昌一句“十年感情,一片空白”,蔡琴却称“我不觉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如此不对等的婚姻也堪称世间罕见,杨德昌在这段婚姻里成功将“渣男”二字诠释出了新的境界。当初是因他的热烈追求才娶了蔡琴,婚后却单方面享受蔡琴的付出,给对方十年无性待遇,最后还委屈地称“一片空白”;与蔡琴离婚后,他娶了小情人,很快生下一子一女。这……从头到尾,好像杨德昌是被绑架了,被迫与蔡琴过了十年形婚似的,令人无法理解!
第二段婚姻,对方是一位商人,具体身份不详。这段婚姻也只维持了两三年,事后面对媒体询问时,蔡琴称对方很好,但自己身为公众人物忙于事业,没法给对方一个完整的家,最终主动提出了分手。
可能杨德昌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也是因素之一,几年后杨德昌因病过世时,她听闻后大哭,“早知道生命如此短暂,我愿意早点放手给他自由……”
齐豫和苏芮好歹各自有个孩子,而蔡琴两段婚姻都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作为一个传统女性,这是蔡琴生命中很大的遗憾,记得前两年她在节目《这样唱好美》中曾崩溃大哭说到此事。
就这样,三位传奇歌后,虽然事业长青,但情感方面却一言难尽,皆历经几段婚姻后最终仍孤身一人,或者说,她们最终都嫁给了音乐,嫁给了舞台。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正如她们唱过的每一阕歌,无论旋律有多少高低起伏,无论歌词有多少甜蜜哀伤,总有曲终人散时,独留歌者享余欢。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