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古天乐与王宝强发生了一次对话。
对话发生在古天乐的新片发布会上,看完电影后,王宝强握着话筒出现在台下,他亲切地称呼古天乐为“哥哥”,表示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与他合作一次:
“我打戏也不错,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曾几何时,古天乐成为很多人的榜样、偶像。
今年,是古天乐入行拍戏的第30年了。
时间似乎制造出了一条长河,对于河这边的人而言,古天乐早已成为了时代的符号、青春的记忆以及某种品质的象征。
而对于河那边的人而言,他们不了解古天乐,也未曾知道,他为何在华语影视圈拥有如此地位。
毕竟,属于古天乐的黄金时代,确实早已过去。
回头看,作为演员,在某种程度上,古天乐是幸运的,比如他天生出众的外貌,比如获得贵人相助的运气。
但从另一面看,他又是不幸的,比如他的巅峰时代,恰好赶上香港电影的衰落,再比如少年时代的一次错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他人生中无法改变的困局。
但好在,对于这些幸与不幸,古天乐都找到了出口与解法。
今年,古天乐52岁了,对于人生,他依旧存在许多渴求——
比如关于事业,他说:“我需要钱,很多人需要我。”
关于电影,他说:“不要让我太孤独。”
而关于家庭,他说:“我也想要婚姻,我也想要孩子。”
属于他的故事早已进入平稳的下半段,或许不会再有高潮,但却始终在前行。
古天乐的故事起点,被设定在香港旺角一间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屋子的男主人叫古振光,曾是绍氏电影公司的一名演员,在电影公司,他的艺名叫做“高峰”。
然而,在演艺之路上,古振光走得并不顺利——拍了几年戏,却始终不温不火,失意之下,古振光弃影从商,开了一间制衣铺。
古天乐的爸爸古振光
古振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古天乐,小儿子叫古天荫。
在古天乐的记忆里,从小父亲就对自己与弟弟管教严格,不仅每天上下学亲自接送,对于他们的课外活动也限制颇多——只有每周六晚上,古天乐才可以和弟弟去篮球场活动两小时。
虽然日后在演艺圈,古天乐外貌极为出众,但那些年,在学校里他并不起眼。
因为高度近视,他总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在班里,他不爱说话,朋友也少,就连给女孩送花表白,都会被对方扔到地上。
从左至右:古天乐弟弟、母亲、父亲、古天乐
除了性格内向,古天乐的成绩也并不理想,纵使父亲对他严加管教,但升入中学后,他的成绩依旧大幅度下滑,最初只是理科不行,渐渐的,文科成绩也开始变差。
或许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读书,中学毕业后,古天乐便决定提早进入社会工作。
那几年,古天乐前后尝试过20多份工作,他做过洗碗工、超市理货员、还在商场的门口当过警卫,但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久。
那时的古天乐没有梦想,不工作时,他常会出现在旺角街头闲逛,在这期间,他认识了一群“朋友们”。
后来,古天乐在自传中如此写道:“当时我20岁,年轻,有大好的未来,但是身边却围绕一群不务正业的朋友,没多久即惹祸上身。”
古天乐旧照
这件被古天乐称之为“祸”的事情,发生在1991年的冬天,古天乐步入20岁后的第一个月。
那天,因为手头缺钱,鬼迷心窍下,他和这群“所谓朋友”共同进行了一次抢劫,在这一过程中,古天乐负责望风。
也正因为此,最终只有他一人被逮捕,被判入教导所一年半。入狱前,古天乐交代兄弟,希望对方能够在自己入狱期间替自己照顾女友。
没想到,他进去没多久,兄弟便和女友相恋了,知道这件事后,在狱中的古天乐愤怒至极,为了宣泄,他开始四处找人打架。
每打一次架,他的刑期便被增加一个月,最终,原本长达18个月的服刑期,被古天乐硬生生地打成了22个月。
那时,在狱中唯一一位还不愿意放弃古天乐的,是一位70多岁负责教导犯人的修女,她不断鼓励古天乐:“只要有勇气去面对,总会再次站起来”。
多年后,古天乐在采访中聊起这位修女,他说:“她是影响我一生的人”。
古天乐旧照
出狱后,在家人的介绍下,古天乐找到一份给广告公司跑腿的工作,负责的工作内容是寻找一些样貌出众的模特。
在一次广告拍摄中,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模特,无奈之下,古天乐只好亲自上阵,出乎意料的是,拍出来的片子效果极好。之后越来越多的广告商找到古天乐,邀请他拍摄广告。
除此之外,那几年,偶尔古天乐还会出演一些音乐录像带,在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刘德华的《情人》以及黎明的《夏日倾情》中,都能够看到当年稚嫩的古天乐。
《爱如潮水》MV中的古天乐
古天乐的表现吸引来香港无线电台的星探,他们找到古天乐,问他是否愿意进入影视圈发展,最初,古天乐并不愿意。
过往的经历让他感到自卑,于是面对邀请,他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拒绝。
谁知不久后,他所在的模特公司因经营不善宣布倒闭,收入来源被全面切断,思前想后下,他拨通了星探留下的电话,决定加入香港无线电台。
对那时的古天乐而言,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在那个演艺圈里存活多久,也不知道那个被绑在自己身上的“定时炸弹”,何时会爆炸。
1992年,古天乐以旁听生的身份,参加了香港无线电台第五期艺员培训班,并在培训结束后,正式以艺人身份出道。
那时没有任何人脉的古天乐,只能在电视剧中扮演一些并不重要的小角色,他先后出演了《婚姻物语》《男儿当入樽》,但这些作品既没有替他打开名气,也并不足以锻炼演技。
偶尔,他还会在台庆的时候,给彼时正当红的明星伴舞。
伴舞的古天乐(右一)
这一年古天乐23岁,在香港无线电台的一众新人中,他起点不高,也不算出众,唯一的转机,在于他遇到一位贵人——张国荣。
1994年,正当红的张国荣参加了一档访谈节目,在节目中,当聊起“接班人”这一话题时,张国荣说:
“如果要找我的接班人,你们可以留意一个人,他叫古天乐,长得好像刘德华和郭富城的混合。”
张国荣谈古天乐
张国荣的公开认可,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古天乐的通行证,人们开始好奇,能够接棒张国荣的人究竟如何,香港的大小报纸上也开始出现古天乐的相关新闻。
除了在节目中称赞古天乐,张国荣还努力帮他寻找机会。
在香港资深电影人黄百鸣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见古天乐时,就是张国荣牵线。
那是1994年,张国荣监制投拍电影《夜半歌声》,黄百鸣担任编剧,一天张国荣打电话给他,约他在君悦酒店的咖啡馆相见,说要介绍一个新人给他。
到了饭店后,黄百鸣看到张国荣身边坐着一个脸很白的小男生,那个人就是古天乐。
在那次饭局上,张国荣向黄百鸣建议,可以让古天乐扮演电影中的男二号“韦青”,并对他说:“你签他,一定会火的”。
张国荣与古天乐
在张国荣的力荐下,黄百鸣决定给古天乐一次试镜的机会,古天乐也没让张国荣失望,他成功通过了试镜,甚至还签订了合约。
但因为在这期间,香港无线电台又将古天乐找回去拍摄电视剧《神雕侠侣》,最终,他错过了和张国荣合作的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张国荣认为十分适合古天乐的角色,最终由当年23岁的黄磊出演。
《夜半歌声》中的张国荣、刘琳、黄磊
在古天乐的演艺生涯里,《神雕侠侣》的“杨过”一角,无疑是他最重要的转折之一。
导演李添胜说,当年自己之所以选中古天乐,是因为“他和杨过真的很像”——原著中杨过有两大特点,一个是性格相对偏激,另一个则是足够真性情,而古天乐亦是如此。
古天乐《神雕侠侣》经典片段
成为“杨过”那年,古天乐24岁,刚入行2年,对于演戏没有过多经验,更从未担任过主角。
那时,因为是主角,古天乐的戏份是全剧组最重的,常常一个星期只能睡10个小时,但纵使如此,不用拍戏时,古天乐也从不补觉,而是不停地与工作人员打闹。
有一次搭档李若彤问她:“你不累吗,你不想休息一下吗?”
古天乐回答,正是因为自己太累,才需要不停的活动:“不然我一静下来,眼睛就要闭上了。”
后来李若彤回忆起来,她说,那时的古天乐确实与杨过如出一辙——“都好皮,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神雕侠侣》中的李若彤与古天乐
1995年,电视剧《神雕侠侣》播出,飞快火遍大江南北,而古天乐也凭借此片一跃成为香港一线男星。
爆火之后,古天乐又接连出演了电视剧《圆月弯刀》与《天地男儿》。人气不断攀升的同时,却也带来困扰——因为长相白净英俊,导致他扮演的角色过于同质化。
然而,这个困境很快被打破:古天乐变黑了。
古天乐曾说自己很讨厌化妆,因为拍戏繁忙,每次回家只有一两个小时能够休息,每当这时,他还要将一些时间拿出来卸妆。
思前想后,古天乐觉得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不化妆,那就是晒黑。
为了变黑,一有空古天乐就会去阳光下暴晒,他还在家中阳台摆了一个日晒床,不外出的时候,为了防止变白,他都会使用日晒床进行美黑。
或许懒是一个原因,但另一方面,变黑之后,古天乐的戏路也发生了转变。
1999年,凭借着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4》中的警察“徐飞”一角,他捧回了自己第一座“TVB视帝”奖杯。
《刑事侦缉档案4》中的古天乐与宣萱
2001年,古天乐又参演了电视剧《寻秦记》。
拍摄时恰好是古天乐与香港无线电台合约的最后一年,他想着,既然是最后一部电视剧,不如突破一下,于是和导演提出,使用喜剧形式来诠释“项少龙”这个角色。
《寻秦记》中的古天乐
这次突破让他再次捧回一座视帝奖杯,同时也成为史上手握两座视帝奖杯的男演员中,最年轻的一位。
这一年,古天乐31岁,入行第9年。在香港电视剧领域,他无疑站到了顶端。
20多岁的时候,当在采访中被问到对于婚姻的态度,古天乐说:“我觉得晚婚比较好,因为人成熟了,事业也有基础了,当然,生个小孩也是应该的。”
而当被问到从影以来有没有试过和女主角发生感情,他坦诚回答:“有的,不过也只此一次而已。”
而黄纪莹正是古天乐的“只此一次”。
两人的相遇发生在1994年,那时黄纪莹刚刚参加完香港小姐比赛,并获得了当年的“最上镜小姐奖”,之后她从学校退学,签约香港无线电台,并且拍摄了入行的第一部戏——《餐餐有宋家》。
黄纪莹
彼时的古天乐入行第二年,还没有成为杨过,在几部电视剧里扮演着并不重要的角色,《餐餐有宋家》是他出演的第四部电视剧。
在这部电视剧中,黄纪莹扮演宋家姐姐“宋富”,而古天乐则扮演弟弟“宋贵”。虽然戏里扮演姐弟,但是戏外,两人却因为性格相投渐渐走近,并发展成为恋人。
古天乐与黄纪莹
相恋之初,黄纪莹并不知道,之后,她将在两年的时间里,见证着古天乐的飞速升起,坠入谷底,以及触底反弹。
在当时,因为要拍摄电视剧《神雕侠侣》,古天乐只在《餐餐有宋家》中出演了14集,就不得不退出。
但没想到,《神雕侠侣》爆红之后,古天乐身上的那颗“定时炸弹”爆炸了。
有媒体将古天乐过往的入狱经历扒出,这条消息迅速成为多家媒体的头条新闻,报纸上写着大大的标题:“行劫罪服刑二十二个月,古天乐浪子回头”。
当时报纸对古天乐的报道
纵使古天乐在节目中公开承认了这件事,并诚恳道歉,但人们依然不愿意放过他,每天都有许多记者在公司与家门口对他围追堵截。
对于古天乐而言,那是他入行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建立起来的自信在一夜间被飞速打散。
在公司里,古天乐常常一个人坐在一边,他不敢与人对视,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去买饭,更不敢想象,旁人将会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他说:
“我以为,我会从此在这行消失。”
而那时,陪伴在古天乐身边的,正是女友黄纪莹。
古天乐与黄纪莹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陪伴着古天乐,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看他不吃饭,还会去帮他买回饭来,逼着他吃完。
彼时,古天乐的事业跌倒谷底,但黄纪莹却从未用另类的眼光看待他,甚至待他比之前还好。
古天乐说:“这种事,当时有谁做得到?所以,今时今日,我有点点能力,都会保护她一辈子。一生都不会让人伤害她!”
在黄纪莹的鼓励下,古天乐渐渐走出了那段黑暗时期,开始凭借一部又一部作品,重回大众视线,而黄纪莹却减少了拍片的频率,渐渐隐于幕后。
古天乐与黄纪莹
但遗憾的是,这段相互扶持的感情却没有走到最后,在恋爱7年后,两人的感情最终以分手告终。
分开之后,黄纪莹尝试过再次出演电视剧,然而机会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之后她改行做起了化妆品生意。
后来,在一次电影宣传采访中,有人问古天乐会不会忘记黄纪莹,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回答:“不会,这个不会的”。
有人也曾问黄纪莹与古天乐的那段感情,给她带来什么影响,思考了片刻黄纪莹回答:
“不回应”。
或许是因为少年时期的感情格外珍贵,也或许是因为在演艺圈里,共荣耀容易,但共患难却不易。
许多人都为古天乐与黄纪莹这段感情感到“意难平”,去年还有媒体拍摄到一张黄纪莹抱着孩子的照片,同时,关于她与古天乐早已隐婚,并且拥有一个10岁孩子的新闻开始不胫而走。
虽然很快古天乐方面就否认了这个消息,但许多网友评论:
“我多么希望这个是真的。”
虽然在爱情上有所错过,但是在事业上,古天乐却从来都目标明确。
2001年,在与香港无线电台合约到期后,31岁的古天乐没有选择续约,而是签约中国星,开始主攻电影。
初涉电影圈,古天乐经历了长达两年的摸索期。那时他演的大多都是爱情喜剧,比如与张柏芝合拍的《河东狮吼》、与郑秀文主演的《百年好合》,与应采儿的《恋上你的床》。
电影《河东狮吼》中的张柏芝与古天乐
这些电影的元素都十分相似——无厘头的台词,搞笑的设定以及大团圆的结局,但这种电影类型并不能够凸显出古天乐的优势。
另一方面,虽然那时的古天乐正处于人气巅峰,但香港电影却正在不断衰落。但好在,古天乐很快遇到了自己电影事业的伯乐——杜琪峰。
2004年,古天乐在杜琪峰导演的电影《柔道龙虎榜》中,扮演了一个曾经的柔道冠军,如今却债务缠身的混混。
这部电影为古天乐打开了新大门,之后,他多次与杜琪峰合作,出演了《黑社会2》《单身男女》《毒战》《三人行》等电影。
电影《毒战》中的古天乐
此外,那几年,从王晶、尔冬升、刘伟强再到陈木胜,古天乐几乎与香港名导都合作过多次,在这一过程中,他对于角色的揣摩与理解也不断提升。
比如为了扮演好电影《门徒》中的瘾君子,古天乐特意跑去戒毒所与吸毒者聊天;为了拍摄电影《窃听风云》,他在短短几个月内先是增重近30斤,又为了塑造角色的不同状态,减掉30斤。
在电影《一路有你》中,他的角色是一名卡车司机时,为了更贴近角色,他又亲自跟着司机跑了几趟长途。
电影《窃听风云》中的古天乐
杜琪峰盛赞古天乐为“香港最后一个明星”——“无论什么角色送到古天乐手里,他总能够消化。”
而杜琪峰唯一的遗憾,是自己的电影从没有帮古天乐拿下一个影帝。
回头看,入行多年,古天乐曾多次入围金像奖,比如2008年他凭借电影《门徒》入围金像奖最佳男配角,2009年他又以《一个好爸爸》入围最佳男主角,但却都与奖杯失之交臂。
直到2014年,古天乐以《扫毒》入围最佳男主角,在颁奖前,许多人都认为,这次影帝非古天乐莫属,但没想到却最终输给了《激战》中的张家辉。
就连负责颁奖的成龙,都安慰他说:“我啊,都没有获得过最佳男主角,我和你回去共同努力一下。”
成龙鼓励古天乐
虽有遗憾,但古天乐却十分坦然,在结束后进行采访时,他说:“领奖要说那么多话,感谢那么多人,可是你们都晓得我话不多,也不喜欢说话的。”
好在,古天乐的努力终究等来了结果。
2018年4月16日,古天乐凭借电影《杀破狼·贪狼》,拿下了那座属于自己的金像奖影帝奖杯。
拿下金像奖影帝的古天乐
当晚,就连同为影帝竞争者的刘德华,都替他感到高兴:“如果古天乐能够今天拿到这个奖,那就完美了,跟我以前那种感觉一模一样,就像我2000年一样,我希望那种感觉能够再重现。”
刘德华也曾4次提名金像奖,却都与奖杯擦肩而过,直到2000年,他凭借电影《暗战》被第五次提名金像奖,才终于抱回影帝奖杯。
站在金像奖舞台上,古天乐摸了摸两边的口袋,拿出准备好的讲稿,他说:“真的好紧张,终于搞定。”
这一年,古天乐48岁,入行26年,在电影上,他终于翻过了那座山。
虽然对于电影与角色,古天乐有着自己的坚持,但他却又是公认的“烂片之王”。
有数据显示,入行以来,古天乐参与的电影数量高达70多部,而在他的资料里显示,截至目前,还有近30部电影等待上映。
然而,如此高频的拍摄,必然意味着质量的下滑,在这些电影中,有一半的电影,都被观影者们归到了“烂片”行列。
就连杜琪峰都曾劝古天乐:“不要不顾形象什么戏都接。”古天乐则回答:“我需要钱,更多人需要我。”
而古天乐口中的“更多人”,指的是那些被他帮助的人。
2008年5月,汶川发生地震,灾区的惨况让古天乐深受震撼,三个月后,他宣布成立慈善基金会,第二年,他更是捐款100万帮助四川地区灾后重建。
也是在这一年,古巨基开始在内地捐建小学,为了保证校舍质量,拍摄间隙,一有空他便会去学校监工。
然而自始至终,古天乐却从未宣传过此事,直到2014年,导演尔冬升在微博上贴出了一张表格,上面列出了从2009年起,由古天乐捐款建造的几十所学校。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古天乐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事。
古天乐与山区儿童合影
越来越多的担子落在古天乐肩上,2018年,古天乐从成龙手中接过了香港电影工作总会会长的接力棒,2021年,他又当选了香港艺人协会会长。
然而,如今的香港电影行业,早已不能与往日相比,票房收入低靡,电影不断减产,大批演员与工作人员被迫失业,许多曾经的演员不得不转行谋生。
为了支持香港影业圈,古天乐成立600人的电影投资公司,只为给香港电影人提供一些工作机会。而这也是他不断拍电影的原因——只要他还在拍,香港电影人就有饭吃。
余文乐曾在采访中透露:“古天乐一个月要给员工开工资400万”,尔东升更是说:“香港娱乐圈现在就靠古天乐一人在撑着”。
2020年初,疫情的冲击让许多香港影视从业者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为了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古天乐以香港演艺人协会会长的身份发起了“香港电影工作者疫境支援计划”。
在这个计划的帮助下,香港影视基层从业人员可以通过协会领取一笔9000港币的抗疫基金。
香港演艺人员发文感谢古天乐
这并不是古天乐第一次帮助香港艺人。
比如多年前,演员吴志雄因为投资失败,欠债一千多万,古天乐不仅帮他偿还债务,还给出50万以供他们日常花销。
后来吴志雄东山再起,接受采访时,他说:“古天乐是我的的救命恩人。”
吴志雄评价古天乐
比如曾经和古天乐合作过《神雕侠侣》、在电视剧中扮演“裘千尺”的罗兰。如今,罗兰已经近90岁,因为终身未婚,她现在独自生活。
当年在拍戏时,罗兰曾对古天乐照顾有加,如今,每年三月初三,古天乐都会去罗兰家陪她吃饭与聊天,帮她检查下家里有没有需要维修的东西。
古天乐与罗兰
再比如因为常在香港电影里出演反派角色,被称为“香港四大恶人”的李兆基,也曾被古天乐照顾——六十多岁时,他曾被查出肝癌,古天乐不仅时常问候,还给予经济支援。
2019年,李兆基去世,在最后阶段,他依旧对古天乐感激不已。
李兆基评价古天乐
曾经,古天乐从少管所走出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好人:“我希望如果有天在街头碰到那位教导我的修女,能够抬头挺胸地告诉她,我没有令她失望。”
如今看,古天乐确实没有让她失望,或许,他还能够成为她的骄傲。
今年,古天乐52岁了,至今他仍与父母生活在一起,每天早上,叫他起床的依然是母亲。
偶尔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大家总会催他快点成家,每次古天乐总会笑笑说:“我努力”。
他未尝不想拥有自己的家庭,但也清楚地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花时间才能够拥有:
“既然都没有这个时间,何必要去想这么多呢?”
古天乐与妈妈外出吃饭
对如今的古天乐而言,时间似乎成为了最珍贵的东西,而他选择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片场里。
在片场,他依旧不爱说话,每天吃着12块钱的盒饭,交通工具是一辆小电动车,拍完戏,他就会骑着电动车回家。
一如他20多岁时的样子。
至今,在聊起自己演艺生涯中最喜欢的角色时,古天乐总会提起两个:一个是《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一个则是《寻秦记》中的项少龙。
对他而言,这两个角色代表着他人生中两次重要的转折——从默默无名到一夜爆红,以及从电视剧转向电影。
同时,这些角色的人生,也像极了他的过往——一个曾经过于天真、桀骜不驯的男孩,在经历过人生的磨练与起伏后,逐渐成长为一个可靠男人的故事。
或许正如古天乐所说:“人生如戏,戏又何尝不是另一段人生?”
但也或许,人生如戏,人生却也远比戏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