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木锯、一把木凿、一方水砂纸......越是好琴,制作工具就越简单,这是斫琴师陈小辉的斫琴哲学。
但可也没那么简单,一把古琴从选材、造型、槽腹、刮灰、打磨、上漆、试音上弦等数百道工序,每一道工序又分为很多小工序,每一个制作环节对温度以及湿度,都有很高的要求。一把纯手工制作的古琴,从选材到成品耗时至少需两年。
斫琴首先是选材,古琴的琴面一般是用杉木、桐木做的,以梓木为底。在武汉东西湖柏泉,陈小辉的制琴工作室库房里,存放着近百块木头,在京山老家还有几千块木头堆放着。
这些都是他跨高山、踏云海,从拆掉的木房子中、被农家当作朽木遗弃在路边,一块块拾买而来的。在旁人眼里,这是无用的糟木,但在陈小辉眼中却是用来制琴的宝贝。
槽腹是斫琴一个很关键的步骤,琴的发音源于面板与底板所构成的共鸣箱。在工作室,陈小辉用木凿一刀刀雕琢,每一刀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40多年功力,这古琴音色质量就在这一刀刀中达到最理想状态。
刮灰胎最耗时,灰胎是由大漆与鹿角霜调和而成,像刮腻子一样一遍遍刮到古琴上,等自然干透后再打磨,仅上灰胎就需20多遍,如此,才能让古琴光亮耐磨耐腐。
“斫琴亦斫心。”陈小辉常常在工作室忘我一待就是一天,古法斫琴不同于现代机械批量生产,“与流水线生产不同,手工制出的琴脾性各异”。在他看来,古琴是安静的,是不世俗的,“这也为什么它能够成为乐之统,四艺之首。”
在工作室,陈小辉的小徒弟进进出出,帮他拿工具,搬木马。陈小辉希望培养更多懂古琴、会制作古琴人才,将古琴事业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