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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鹳雀楼》中的“鹳雀”是什么鸟?

鹳雀楼因为“鹳雀”而得名,但是鹳雀是什么鸟?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搞明白的。

首先要说的是,“鹳雀”中的“雀”是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只是指短尾巴的小鸟。“雀”也可以指大鸟,陆生的、水边生活的鸟,都可以叫“雀”。这方面在唐代的语料里能找到很多资料。朱雀、铜雀都是体型大的鸟,现代汉语里孔雀也不是“短尾巴的小鸟”。因而,一定不要把鹳雀当成了麻雀之类的小鸟。

其次,“鹳雀”是一种鸟,但是这种鸟具体是什么品种时,有争议。《后汉书·杨震传》:“后有冠雀衔三鱣鱼,飞集讲堂前。” 李贤 注:“冠,音贯,即鸛雀也。”鱣鱼就是黄鳝,可见鹳雀是会捕鱼、黄鳝之类的大鸟。有人认为“鹳雀楼初时因其视野开阔,登上楼顶则有凌空而小天下之感,故名云栖楼。又因黄河流域有一种嘴尖腿长,毛灰白色,似鹳雀的鸟经常成群栖息于高楼上,后称鹳雀楼。”这段话里对“鹳雀”的描述“栖息”楼上,做了描述,可是说“毛灰白色”,就有些不知所云了。

中国有鹳类共8种,其中大红鹳、彩鹳、白颈鹳、秃鹳、钳嘴鹳要么数量极少,要么分布区域不符(鹳雀楼所在的永济在山西、陕西、河南交界处),可以先排除掉。白鹳性格比东方白鹳温和,有在人家屋顶上筑巢的习性,在欧洲被称为“送子鸟”。但是白鹳长期和东方白鹳繁殖地、越冬地相距4000公里以上,长期处于生殖隔离状态。中国发现的白鹳,也只有在新疆、内蒙古东北极少数地方,所以鹳雀楼得名于白鹳的可能性不大。


鹳雀楼既然因“鹳雀”得名,古代时“鹳”的数量应该不少。东方白鹳从前在东亚地区是常见的鸟类,东方白鹳和白鹳的区别是白鹳嘴是红色,而东方白鹳嘴是黑色。东方白鹳性格更暴躁,网上资料里说东方白鹳不喜欢在人家屋顶上筑巢。但是,在日本东京市的教堂屋顶上就有东方白鹳营巢繁殖的记录。因而,鹳雀楼因东方白鹳得名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鹳雀楼之“鹳雀”也不能排除与黑鹳有关。陶贞白论作乌鹳,曰:“鹳,有两种。似鹤而巢树者,曰白鹳;黑色,曲颈者,乌鹳。”可见古代人经常见到的鹳有两种,即学名东方白鹳的“白鹳”和被称为“乌鹳”的黑鹳。现在山西、陕西、河南都有黑鹳分布,在古代黑鹳的数量只会更多。那么,黑鹳和白鹳可能同时出现吗?在西安浐河,就曾经有观鸟者同时见到过东方白鹳和黑鹳。那么在距离西安不算远的永济,唐代时可不可能同时有东方白鹳和黑鹳,我想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