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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吏京剧,每事多闲放——细说国粹京剧的生旦净末丑

引言

京剧是我国四大国粹之一(中医、国画、武术、京剧)。作为最具代表性的中国传统表演形式,京剧更像中国的一张名片,是最直白最显眼的中国元素,其内容也能最直观地展现传统中国的精神内涵,被外国人称为“Beijing Opera”。本文意在促进读者对京剧这种独具魅力的东方艺术的了解。

一、京剧之来历

京剧

我国戏剧大家曹禺先生来到安庆,下车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朝圣”。安庆是我国的戏剧之乡,也是民国著名戏剧大师的必到之处,是国粹京剧的起源之地。清代中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民间交易增多,一直处于劣势地位的商人不仅在经济水平上远远优越于普通农民,社会地位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逐渐出现了自发组织的商人集团,称为“商帮”。这些商帮大多以籍贯为划分,其中分布最广、规模最大、成就最高也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当属以徽州(今安徽、浙江一带)的商人为代表的“徽帮”。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刺激了徽州文化消费的需求。徽州的地方戏曲唱腔“昆山腔”兴起。同时,伴随着乾隆皇帝六下江南的步伐,江浙一带的官民更争相蓄养家庭戏班,搜罗歌舞名伶,精心编排,以期讨得乾隆皇帝的欢心。这从客观上也推动了戏曲艺术的进步。

京剧图片

安庆歙县大盐商江春,是一位品味极高的戏曲鉴赏家,他酷爱戏曲,家中常常“曲剧三四部,同日分亭馆宴客,客至以数百计”。他把各种名角聚在一起,让不同的艺人,不同的唱法直接相互弥补,相互配合,对徽班有很大的改良。清人李斗在《扬州画舫录》中写道:“安庆色艺最优,盖于本地乱弹,故本地乱弹间有聘之入班者。”

那时候扬州是京杭大运河的水利枢纽,也是重要的商品集散地。经济发达,民众富裕。徽州艺人们带着来自家乡的“谐吴音”下扬州搭台唱戏,得到了在扬州做生意的徽商的广泛认可和重金支持。由某一个徽州商人长期“独家赞助”的戏班被习惯性地称为“徽班”。而徽班所唱的“昆山腔”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昆曲,同时也是京剧的源流和基础。

1.徽班进京

乾隆皇帝画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徽州各界的共同努力下,徽班的艺术造诣总算入了乾隆皇帝的眼。终于,在乾隆皇帝八旬万寿庆典的时候,徽班中的佼佼者“三庆戏班”得以有机会进京献艺,为皇帝祝寿。这也是京剧发展史上“徽班进京”的开端。事实证明,三庆班的演出是成功的。在三庆班演出成功之后,又陆续有“四喜班”“和春班”“春台班”等优秀的戏班涌入京城,“昆曲”也越来越为上流社会所喜爱。

2.博采众长

昆曲图片

随着“昆曲”的受众群体越来越广,地位越来越高,必然会突破一个地方戏曲的局限。起源于徽州的昆曲,逐渐逐渐融合了陕西的秦腔,湖北武汉的汉剧,还有北京当地的京腔的特点和一些剧目,形成了板式丰富,曲目多样,腔调张弛多变的,成熟的京剧。

3.登峰造极

京剧舞台形象

如果说京剧的成熟期是在清中后期,那么京剧的“黄金时代”则无疑是民国加上国民党统治前期。在这一时期,涌现出了一大批足以载入史册的京剧艺术大师和极具影响力和传承性的京剧流派。其中,大家最熟悉的应该是曾经巡演欧洲,享有国际盛誉的梅兰芳先生以及他所留下的梅派艺术。一出《贵妃醉酒》可谓惊艳了时光。

其实除了梅派,民国还有堪与梅派青衣媲美的,程砚秋先生的程派青衣。除此之外,谭鑫培先生的谭派老生,杨小楼的杨派武生在当时都广受赞誉。由于太受追捧,梅兰芳先生的个人财富也非常可观,梅兰芳府上的流水席日日不绝,甚至国民党政府会授意来访的重要外宾(如欧洲王室成员)等,都由梅府接待,由此还诞生了一系列别具特色的菜品。这些菜谱和它背后所蕴含的历史记忆部分留存下来,成就了北京最有名的中餐馆之一,即“梅府家宴”。可见这些京剧名家在当时受追捧的程度,比起今天的流量巨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可见民众对于京剧的喜爱。

二、京剧之行当

京剧脸谱形象

即使是不太了解京剧的人,也往往会对京剧的行当:“生旦净末丑”耳熟能详。后来,末、丑合并为一。“生、旦、净、丑”成为京剧最基本的角色组成。其中,“生”和“旦”是京剧最主要的两大行当。

1.生分长幼

诸葛亮舞台形象

”皆为男性角色,又可分为老生、小生、武生和红脸生四类。

老生又叫须生,顾名思义就是带着大长胡子的中老年男性角色(参见诸葛亮)。小生就是指不具备战斗能力的年轻男性角色,通常是读书人(参见梁山伯)。

区别于小生的,还有一种武生,是具备战斗能力的年轻男性。他们会表演一些武生特有的,类似杂技的戏曲基本功,经常英雄救美(参见杨继业)。“红脸生”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生,因为需突出角色本身的特点而勾红脸,但又不同于花脸,最典型的莫过于关羽。

2.旦重仪容

梁山伯和祝英台

“旦”皆为女性,可分为:青衣、花旦、花衫、刀马旦、老旦等。

青衣以唱为主,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一般是女主角(参见薛湘灵)。花旦一般是指性格活泼可爱,年轻貌美的女子,旦有时也可以是红颜薄命的悲剧角色,而其中的“闺门旦”又很接近于青衣,端庄优雅型,通常是大家闺秀(参见《长亭送别》崔莺莺)。

花衫介于青衣和花旦之间,唱念做打并重,在服饰上,梳仕女头,穿花盆底鞋(参见《坐宫》百花公主)。老旦等同于男性的老生,指年迈的女性角色(参见李太后)。刀马旦就是武旦,参见穆桂英。和“生”比起来,旦角更注重从演员的举手投足去展现人物的形象。

3.净辨忠奸

包拯舞台形象

“净”俗称大花脸。

中国有句俗语:“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意思是一个当好人,一个当坏人。其实说得就是在京剧中,人们根据演员勾的大花脸谱的角色来判断人物的性格、属性的现象。在常见的京剧脸谱中,白脸代表奸诈多疑,如曹操、严嵩,蓝脸代表刚直鲁莽、桀骜不驯,如窦尔敦、马武。黑脸代表严肃和权威,如包拯。

当然啦,张飞、李逵黑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长得黑。另外,还有一些黄色、紫色等不那么常见的颜色,是为特定的人物设计的。

而这几个行当,都有自己的具有代表性的一些主打戏目。《贵妃醉酒》《锁龄囊》是典型的旦本戏,主青衣。《女驸马》《盘夫索夫》主花旦,《八珍汤》《大登殿》主老旦。《珠帘寨》《徐策跑城》等主老生。《打龙袍》主花脸,《蒋干盗书》主武生。

结语

京剧舞台形象

虽然现在,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年轻人大多对京剧没有多少兴趣。京剧也早就退出了大众文化娱乐节目的舞台中心,但即便不是C位了,他仍然被视为国粹保护和传承。

年轻人为什么不那么喜欢京剧了呢?一是因为没有耐心,二平心而论,京剧的故事内容大多取材于民间故事。而这种故事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是非常单薄而片面的。远不如我们现代接触到的优秀文学作品那样丰满、深刻、精彩,只能满足当时的需求。甚至情节中所传递的价值观,也不再为现代多数人所认同,是过时的观念。

但不知为何,中国现在每年都有如此多的电视剧、电影上映,但大多数的影视剧都经不起翻拍,而能够经得起反复推敲、反复看的经典之作更是寥寥无几。然而京剧,就这么几个老掉牙的故事,一样的台词、相似的妆扮,却至今都能让戏迷们如痴如醉。

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在扮演同一个角色,或许他们并不是大师,但却不妨碍他们获得满堂彩。或许他们看的根本就不是情节,而是每一个演员本身赋予角色的,不同的艺术感和灵魂。这应该是我们最应该骄傲和最应该思考的东西。我想,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把中国戏曲的这份魅力和精华传承下来,都是我们新生代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