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证券经纪人,在近40岁的年纪,一夜之间突然抛弃一切,远走他乡,从伦敦去巴黎,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后来人们才知道,他是去那里画画。他在巴黎穷困潦倒,吃尽苦头,他勾引朋友的妻子,导致她自杀。他对家人、朋友和一心爱他的情人都非常残忍冷酷,对世俗的一切表现得冷嘲热讽、傲慢不屑,但他对艺术有着一种本能的、无法抗拒得追求。最终,他来到南太平洋中得一座美丽岛屿,娶妻生子,与世隔绝,终于创作出了改写现代艺术史得不朽之作。但再得了绝症之后,他叮嘱自己得土著妻子一把火烧了他华仔房子四壁上得壁画,一件杰作就这样化作乌有。。。。
这就是《月亮与六便士》的整个故事。这部小说的主题看书名便能知晓一二,月亮代表某种遥远又美丽的向往,六便士,意思和六毛钱差不多,代表现实生活,为了生计大部分普通人需要不停地将生命付之于忙碌的赚钱活动中。用现代一句流行的话形容小说主人公,就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这句话现在被各色的人在各种场景下用得太多,反倒失去了它的初衷,成了很多人逃避现实虚伪包装人设下的皇帝新装,而像小说主人公斯特里克兰那样,真正想要追求“诗与远方”并且不顾一切地付诸行动得少之又少。
与大部分人不同,斯特里克兰知道自己的“诗与远方“是什么,追求它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物质层面上,他放弃了与朋友合作的证券公司,即便在战争年代,这样的工作依然能让他和家人衣食无忧,且跻身所谓的上流社会,可他放弃了。道德层面上,一个承担着家庭唯一收入来源的男人,突然间成了抛妻弃子的人渣,被亲朋好友唾弃,让老婆孩子无依无靠(虽然妻子是个极其虚荣的人)。
更甚的人性层面上,从斯特里克兰后面的种种行为看来,他似乎抛弃了所有合乎常理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比如他在巴黎穷困潦倒的时候,有个一直欣赏他的画作且坚信他是艺术天才的人,斯特洛夫,这位同样身为画家的人靠卖画生活的还不错,经常救济斯特里克兰,更是在他因为疾病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将他接回自己家中悉心照料,长达数月之久,可就在养病的时候他却和照料他的斯特洛夫的老婆,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破坏朋友家庭后,又抛弃这个女人,导致了她的自杀身亡。而斯特里克兰对整件事的态度,仿佛事不关己,甚至连同情,一丝都没有,他将一切推卸给了该死的性欲。“简直是人性的丧失。“
当我们想要追求某个“月亮“或某个“诗与远方”的时候,最好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准备好坚强的意志,随时面临失败,而不是口头的空空而谈。而相反地,从斯特里克兰身上我们也应该能够意识到,即便是怎样成功的人物即便有着怎样宏大的名誉,也无法代表他/她的道德和人性。有了这样的逻辑,我们面对当下的流量明星,或者面对营销团队包装出来的人设,切忌盲目无知地追捧,看看影视音乐作品娱乐一下即可,过多的将自己的人生搭进那些骗局中则真是太无知了。当然,对那些愿做“冤大头”的咱们还能说啥呢,不要带坏小朋友就行。
推荐大家读读看这本小说,前几年还挺流行的,作者毛姆根据画家高更的经历改编而成。
小说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情节和对话,比如主人公夫妻关系,当斯特里克兰离开伦敦孤身来到巴黎之后,作者受斯特里克兰夫人之请找他回来,当见到他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对话:
“岂有此理,总不能一分钱不给,就把女人蹬了吧。”
“为什么不能?”
“她怎么生活?”
“我已经养活了她十七年。为什么不能变一变,自己养活自己?“
“她不行。”
“让她试试。”
这让我想起疫情期间有这样的新闻,有个中年男子感染阳性后调查出来的全家轨迹,男人:面包房打工,商场兼职,跑外卖,工地打临工;女人:打麻将,打麻将,打麻将;女儿:在游戏城玩游戏,在家打游戏,上网吧,朋友聚餐。他们共同生活在一起,也并非完全生活在一起。这是众多家庭关系中的一种,也是时代进步所不能改变的其中一种,有些东西无论过了几个世纪依然那么相似。
还有那句热度很高的“女人能够原谅男人对她的背叛,但永远不能原谅男人对她的牺牲”,来自主人公斯特里克兰之口。其实这句话表明斯特里克兰很有洞察力,用以形容第二女主角布兰奇再准确不过了,也就是前文所说,那个在他生病期间照顾他,好朋友斯特洛夫的老婆。这个可怜的女人,早年经历也挺可惜,美丽的布兰奇原是一个贵族家里的家庭教师,却被这家的少爷勾引、怀孕,她怀着一颗会这位少爷结婚的心,却还是惨遭抛弃,就在想要自杀的关头,老实人斯特洛夫主动成了“接盘侠”,且婚后对她也是百般呵护。一直以来,这种对她的好在她眼里是男人对她的“牺牲”,是禁锢她内心深处某个躁动的真实的自己的牢笼,她抗拒,但终究无法逃脱,所以他们的生活一直“幸福美满”,直到斯特里克兰的出现,将“那个她”释放了出来。
是不是和现在所说的“舔狗一无所有”,有点相似的味道。当然,这么说未免有些极端,关键是对象是怎样的人。
其实“月亮”,对于六毛钱之外的我们的人生,或许已没有多少空间去追求它,但忘了它,人生似乎也会少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