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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松距离是多少公里(在成都马拉松开跑前,聊聊跑步那些事儿,马拉松距离是多少公里)

成都马拉松将在明(20)日开跑,疫情期间,办一场马拉松比赛不容易,每个跑者都很珍视。

2020年的成都马拉松 图/王勤

一位长跑爱好者告诉我,夸父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越野跑名人。

这个喜欢探险的巨人,某天想看看太阳是什么样子,于是就迈开长腿跟着太阳跑了出去,一直追向太阳落下的地方。烈日烤得夸父口干舌燥,喝干了黄河渭河的水都不解渴。最后他轰然倒下,手杖化为一片桃林。

图据 图虫创意

夸父逐日只是传说而已,但编撰这个传说的人,一定看到过真实的“飞毛腿”,才能以此为原型来夸张。可惜夸父之后,就很少有关于跑步的故事了,至元代才昙花一现地有过“贵由赤”长跑比赛。比赛由皇帝忽必烈发起,每年一次在皇家驿道上举行,全长约90公里,是现代马拉松的两倍,于凌晨三点开始。皇帝将亲自颁发给冠军一块银锭作为奖励。

跑步,这种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中国人却甚少书写,或许是因为农耕社会不大需要这项技能吧。但跑步确是所有人类的天性,每个人的染色体里都有跑步的种子。就算你不跑步,目前也不喜欢跑步,但挪威作家托尔·戈塔斯所著的《跑步大历史》中有关跑步的故事和传奇,定将激起你内心最原始的共鸣。

《跑步大历史》图书封面

许多人都知道马拉松起源于希腊,但较少为人们所知的是,全世界最早举办“超级马拉松赛”的地方却是在中国。马拉松赛的规定距离是42.195公里,比这更长的比赛便属于“超级马拉松”。只是在当时,中国的长跑更多是与“军事”联系在一起。

在元朝,贵赤卫是皇帝的禁卫军,贵赤卫每年会在大都(即今天的北京)举行“贵由赤赛跑”。贵由赤,在蒙语中意思就是“跑得快的人”。据史料记载,这一场超级马拉松,全程约90公里,古代跑手跑完全程,需要耗费大约6个小时。

之所以会举办这样的赛跑,是因为在古代战场上,士兵是否具有足够的体力与冲刺能力十分重要——一名优秀的士兵,必定是既有速度又有耐力的跑者。所以,当时的士兵训练时,会给自己的脚上绑上沙袋,通过负重来锻炼自己的腿部力量,以求到了战场上能够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明代平番得胜图(局部)国家博物馆馆藏

其他朝代也是如此,“跑步”是冷兵器时代士兵的一项重要的军事能力。在春秋时期,孙武会特意要求士兵们必须全副武装地跑上百里,才能回营地休息。孙武曾挑选三千精兵强将,组建一支精锐部队,以便于随时应战,在这支队伍的挑选过程中,跑步便是一项重要技能。可以想象,在当时,数万名年轻壮士斗志昂扬地一起跑步,场面是何等壮观!

更为夸张的是,传闻北魏名将杨大眼在将官选拔中遭到拒绝后,提出了进行跑步测试。他将三丈长绳系在发髻上,疾驰如飞,绳子在身后随风飘舞,直如箭矢,连奔驰的快马都追不上他,最终,杨大眼也因为突出的跑步能力,被任命为先遣部队的指挥官。

全球首个城市马拉松比赛,是在1897年的美国波士顿。但是,在那个时候,许多人并不了解马拉松,甚至认为只有古怪的人才会参加这样一场持续几个小时的运动。在那场波士顿的比赛中,只有15位跑者参加。

一直到1970年代初,城市马拉松都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毕竟马拉松赛程实在太长,嵌入到车水马龙的现代城市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大规模城市马拉松比赛里,值得一提的是1976年的纽约马拉松。当年,在马拉松爱好者弗雷德·莱博的努力下,纽约马拉松赛首次覆盖了纽约的五大行政区——在此之前,参赛者们仅仅是围着纽约市中央公园跑四圈。绕着公园跑圈的比赛必然不会引起媒体和大众的关注,但是,莱博这个狂热的马拉松爱好者,希望马拉松能让更多人参与,他渴望世界上不论男女老少,人人都去跑步,而且都去长跑。

纽约中央公园

在此之前,没有人曾经在这样一座大都市中举办过特别大规模的马拉松比赛。为了完成这次城市马拉松,莱博和伙伴们多次与纽约政府、交通警察商议,反复测量距离和路线,尽量避开路口和交通信号灯,最终确定了比赛路线。该路线途径四座桥梁,包括220个路口。在比赛当天清晨,紧张不安的莱博开着一辆送货的卡车,沿着路上标注的蓝线,巡查整条比赛路线,挨个检查路障是否放置在正确的位置上。

好在这届马拉松最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那一天,水平参差不齐的跑步爱好者齐聚于此,一向喧嚣的街道不再行驶车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们为跑者们呐喊助威。据《纽约时报》估计,当时有50万观众驻足街头观看比赛,共有1549名选手完成了比赛,选手来自美国35个州和12个海外国家,还有500余份申请因提交太晚而被拒之门外。

这一场纽约马拉松,像是为城市马拉松比赛打响了发令枪。人们开始踊跃参与各个城市的马拉松比赛,马拉松对于很多人来说,已不再是专业跑者争夺名次的比赛,而是更像某座城市的仪式,变成了人们活力与毅力的象征。

成都兴隆湖边绿道上的跑者 图/王效

城市马拉松赛,是一场市民们需要彼此携手的体能挑战。通过与大家一起在城市里跑步,人们感受到了彼此的陪伴与归属感。在不断路过城市的地标性建筑之时,跑步爱好者们与这座城市的文化也不断产生精神上的碰撞。

这种穿梭在城市之间挑战体能极限的快感,就像是村上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所言,“我在自制的小巧玲珑的空白之中、在亲切美好的沉默之中,一味地跑个不休。这是相当快意的事情,哪还能管别人如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