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慕的星大多是民族巨擘。电影《钱学森》刚上线,就在网上付费观看,后来CCTV-6频道逢播必看。每次看后都有写观后感的冲动,很可惜是电影艺术门外汉,感触最多最深的始终是故事本身。不知您是否观影,请允许我结合影片部分桥段聊聊。
首先是钱学森在美憋屈遭遇。影片从上世纪四十年代讲起,已是加州理工学院终身教授的钱学森因美国兴起的反共言论而备受打击,正在进行的尖端科学技术研究被迫中止,并被责令限期出境。其实钱学森早就下定决心回国,夫人立即电话预定最近航班,他们将家中一切打包了八只大木箱准备运回祖国,但却被联邦调查局以涉及美国机密文件为由扣押,后来的调查显示那些被没收查扣的文件不过是私人书籍、笔记和数学对数表。
但时年39岁的钱学森还是被美国司法部移民归化局非法拘留。经多方努力筹集,缴纳巨额保证金,被保释出狱。但钱学森却开始长达5年的软禁生涯,家中妻儿均受牵连。每看到此,悲愤之余,“吾辈当自强”呼之欲出。是呀,他是为国家和民族去“师夷长技以自强”的,是代国受辱。落后就要挨打,国之不强,民则不受尊,像钱学森、友来(郭永怀)这样的国际知名科学家都被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不被认同、信任和尊重,何况普通移民?!所以,吾辈强,辈辈强,国家强,民族强,乃你我所愿,你我所践,共同期待他们来吾邦“师吾长技”,中国为天下之中那天。
其次是钱学森渡尽劫波归国。尽管美国社会和政治分裂内耗,但也不乏“明白人”,意识到钱学森巨大价值的美国海军部副部长丹尼尔·金贝尔甚至说:“一个钱学森抵得上5个海军陆战师,我宁可把这个家伙枪毙了,也不能放他回中国去!”或许是遭遇种种早已让他看透美国,矢志不渝归国的他写信辗转与祖国取得联系,周恩来总理授命用11名美国战犯飞行员换回钱学森。而此时,经过美方多方努力争取,钱学森不仅已经完全自由,而且可以立即回到科学研究项目,甚至还可委以更大的名利双收鸡犬升天的重用,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设身处地想,那里有自己即将收获的多年呕心沥血的科研项目和教学,有自己的恩师冯·卡门,有知心故交友来等等,太多太多的断舍离难。何况也有理由相信杜布里奇善意的挽留,他说,中国没有航空科技,一点都没有;一个杰出的航空科学家回到农村社会,能做些什么?!但钱老的回答是:“在我的祖国,我做什么都可,如果我想,都可以去种苹果!”
再次是归国后的千般难。回国后,面对的骨感现实就是新中国技术、人才、工业等各方面几乎全空白。他白手起家带领科研人员从仿制入手,根据现有技术和条件逐步研究、完善,逐步奠定中国导弹发展的基础。尽管有社会主义阵营老大哥苏联的帮助,但这个帮助的历程中有太多“留一手”的戒备和苏联人的傲慢。下班时间一到,人家是立即停手,咱想尽快多学一点点,对不起,改天吧!后来,苏共、中共两党分歧导致两国交恶,苏联毫不留情地撤走全部人员,正在进行的项目资料当然片纸不留,更有甚者还勒索中国还债。屋漏偏逢连夜雨,叠加自然灾害和刮风政治运动,导致只有像钱学森这样的大科学家才有那么一点点配给的猪排骨,党政、普通军队干部都没有份额。就是这样千般难条件下,钱学森离家到荒漠戈壁带领大家战天斗地向科学进军。
1960年11月,第一枚导弹试射成功。1964年10月,第一枚原子弹试验成功后,钱学森又承担起研制火箭运载原子弹进行远程攻击的任务,他带领科研人员克服了极端天气地理等困难,完成两弹对接,1966年10月,在罗布泊靶场成功试射新中国第一枚核导弹。成就是巨大而光荣的,但历程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可谓是他们用心血甚至生命铸造了那把“中国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的利剑,后来我们知道两弹一星元勋,钱学森和郭永怀的伟大事迹感动中国,他们抵得上的何止是师量级的力量?
最后是由衷致敬。由衷致敬钱学森伟大谦逊人格,就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顶级科学家,和大家打成一片;实验撤退在最后;吃穿住用没有任何特殊,走在人群里就是一个普通士兵。一群新兵趴在窗户玻璃窥看他真容,他就走出去,叫住他们让一次看个够,还说:“我和你们一样,只是我是个老兵。”由衷致敬钱学森夫妇儿女情长家国情怀。
不必说一路的夫唱妇随,晚年的他和妻子蒋英散步时表达愧疚,夫人说:“中国,可以没有蒋英那样的歌唱家,但不能缺少钱学森那样的科学家,我愿意为此,做出牺牲,这不是遗憾,而是光荣!”让我们欣慰的是影片结尾引用了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录制的1956年《春节大联欢》片段见识了真实钱学森的音容笑貌。还引用了临终前视频,年事已高的钱老虽躺在床上,但精神焕发地说:“我认为人,不但要有科学、技术,而且还要有文化、艺术、跟音乐……”我想,“文化、艺术、跟音乐”恐怕包含对蒋英女士牺牲自己成就钱老的一种无以复加的赞誉和补偿吧!